第五百二十五回 風火輪轉消息來(第2/4頁)

童貫冷哼道:“你國害了我大將,雖然是遼人造謠言在先,總也有你們的不是——這樣吧,打下遼國,除了幽雲十六州外,你們還需挑兩座好城於我國,算作賠償。”

使者苦著臉道:“茲事體大,還需回復了我家皇帝,才好商議。”

童貫同趙佶對視一眼,君臣都是滿面得色:看咱這君臣的威風!嚇不死那些野人!

童大帥、範小姐同時發威,“武植逃金”這一節,就這麽輕輕揭過。

卻說六月初,老曹給童貫書信發出未久,他便親自陪同徐處仁,踏遍治下八州,暗觀各州民政,凡害民官吏,以及不肯同銅雀商行配合的,都記在紙上,要待回頭報一個“盜匪生患”的由頭,盡數鏟除,再安排自家人手上位,手不能及的位置,則把繼任者使銀子買熟,以便由徐處仁暗統八州政事。

一連去了幾日,恰回青州休息,“神駒子”馬靈腳踏風火輪,星馳電掣趕來。

馬靈趕得風塵仆仆,見了老曹,第一句話便是:“哥哥,朱仝哥哥果然不曾被官兵所害,他是落在了汪公老佛手中!李助、雷橫兩個,卻是捉去了東京。”

曹操吃了一驚,連忙道:“細細說來!”

馬靈喝一口茶,當即解說別後詳情——

當初眾人別後,方臘收拾起不願隨曹操北上的部眾,一大半教他整頓殘破的睦州,余下數百人親自領著,前往衢州匯合余五婆。

不料到了衢州,尋到余五婆駐兵的山谷,卻是人去樓空,並無一個活人。

方臘驚疑不定,魯智深便問:“莫非我等兵敗消息傳來,這裏的兵馬驚得散了?”方臘愁眉緊鎖,搖頭道:“決計不會!我這女徒,意氣之驕,不下男兒,必然是出了變故。”

他撿根樹枝,在地上亂畫一回,又把腦袋連搖:“童貫退兵,怎麽也走不到此地來,究竟出了什麽事?哎,留下祖士遠就好了,如今卻短了個畫策之人。”

留下的好漢共計八人,乃是魯智深、楊志、馬靈、史進、楊春、陳達、阮二、阮七,後面七個聽了此話,同時點頭,大以為然。

魯智深呵呵笑道:“聖公何不問計灑家?依灑家看,此處若是經了兵亂,必然狼藉,但你看四下連一滴血都沒有,庫房中亦是空空,可見你那徒兒多半是自行領兵去了。明教之中,沒隨我哥哥去的,除了你外,還有誰能調動你那女徒?”

方臘如夢方醒,把腿一拍:“我那兩位師尊,任誰也能調動她!”

魯智深又道:“他兩個若調你女徒,會往何處去?你明教在東南,還有幾處巢穴?”

方臘這時已徹底明白過來:“陳箍桶師父的彌勒教,本在北方傳教,慶歷七年(1047),教主王澤在貝州起義,吃仁宗皇帝剿滅,余眾逃來南方,根基不算深厚,摩尼教卻是勢大根深,除我之外,汪公老佛還有鐘相、王宗石二徒,雖打明教旗號,卻不聽我宣調,我看在師兄弟份上,一直不曾處置。”

魯智深道:“不消說了,你那女徒,多半受了汪公老佛蒙騙,帶了兵馬去他徒弟處匯合,只是不知去姓鐘的那處,還是姓王的那處。”

方臘果斷道:“鐘相這廝,江湖人稱‘洞庭蛟’,離本地千裏迢迢,王宗石人稱‘念經菩薩’,根基恰在信州,據此不到三百裏,汪公老佛若拐了我徒兒,必是先找王宗石匯合!”

阮小七便道:“聖公,我看姓汪的不懷好意,到了信州,說不定又要裹挾人馬去洞庭,我等難道跟在他後面吃灰?不若你拿個信物,請馬靈先行一步,設法截下你徒弟,我等正好趕上。”

方臘便道:“妙計!既然如此,卻要辛苦馬靈兄弟。”

當下解了腰間佩玉——卻是他過壽時,余五婆親自雕鑿了送於方臘的。將之交給馬靈,讓他仗著風火輪,追上余五婆隊伍,要她留下等待方臘來匯合。

馬靈自不推辭,收好佩玉,結束停當,單獨一個,順著大路追了過去,然而汪公老佛的動作,卻比他們料想更快,等他找到余五婆所部時,已是信州鄉下,同王宗石所部合流。

馬靈不敢貿然現身,一直挨到夜深,才避開崗哨,悄悄潛入他村中,尋摸余五婆所居屋舍。

找了十余間屋子,忽然聽的有人低聲說話,口音十分耳熟,忙湊過去一聽,認出是朱仝聲音,說的是:“我看王宗石兄弟在此極有威望,又何必定要去那洞庭?豈不是白白丟了塊好基業。”

馬靈發現朱仝行蹤,歡喜之下,呼吸略粗,立刻被屋內人察覺,汪公老佛厲喝道:“皇城司的走狗,逐日糾纏,沒完了麽!”

話音未落,人已撞破窗戶飛出,挺劍就刺。

馬靈自恃本領,絲毫不畏,當即與他交戰,兩個鬥了七八合,汪公老佛那口劍神鬼莫測,馬靈招架不住,急忙祭出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