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猜疑(第3/5頁)

後來她家族落難,被沒入掖庭,大長公主更是屢屢為其奔走,處處幫襯,將本就羸弱的身子都忙壞了。

後來大長公主驟然薨逝,她再無任何人可倚靠,只能獨自掙紮著在掖庭那泥淖中活下來。

所以每每想起大長公主的離世,她還會覺得鼻頭酸楚,眼圈發酸。

馬兒一路奔馳,鉆入密林深處。

密林之外,有懸崖峭壁,高聳入雲。

天高雲淡,群鳥掠林,瀑布高懸,宛如銀練,漫射著虹光。

此處風景極好,司露勒馬懸韁,停下來,駐足欣賞。

呼延海莫亦趕到了。

他在她身邊停下來,翻身下馬,身上的裘氅輕揚。

呼延海莫朝她走過來,長腿蜂腰,肩背開闊,身形俊朗。他在她的馬前站定,順勢張開雙臂,便要將她抱下來。

司露避開他的擁抱,單手按在鞍墊上,輕輕松松翻身下馬。

呼延海莫的目光滿含笑意,燭火般灼亮,他對她充滿了驚喜,好不吝嗇地誇贊道:

“剛才見你騎得那麽快,本來還很擔心你。”

“沒想到,你騎馬騎得這樣好。”

“不愧是大將軍的女兒。”

他查出了她的所有底細,自然也知道她有個將軍父親。

司露避開他火熱的目光,帶著幾分嘆息道:“只可惜兒時身子太弱,父親沒能教習我武藝。”

若是有了武藝傍身,也不至於後來處處被人欺負。

“你若習了武,我便該畏妻了。”

呼延海莫將身上披風解下來,圍在她身上,結好系帶。

他的玩笑,司露並不在意。

她確實身子弱,方才縱馬一場,雖得了身心的酣暢淋漓,但此刻微微的嬌喘也是真的。

眸中蓄滿了春水,唇瓣因劇烈運動過後,略微有些蒼白,而那面頰之上,生出的兩團紅暈,仿若嬌嫩欲滴的錦繡團花,格外盛艷。

呼延海莫看得心潮都在湧動。

他能感受到自己強勁的心跳。

他目光貪婪盯著她,直勾勾的,好似窺視獵物的獵人。

不得不說,今日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的她,再次狠狠擊中了他的靈魂。

他從前只覺她素潔淡雅,恍若不染塵埃的神女,今日卻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熱烈、鮮活和奔放。

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忍不住去親吻她。

耳畔是嘩嘩流瀉的泉瀑聲,呼延海莫攬著佳人的纖腰,認認真真的吻她。

從昨日便開始壓抑的躁動,此刻在這個綿長的吻中,徹徹底底得到了釋放。

密林遮住了大片天光,投下斑駁日影,風拂林動,光點也跟著晃動,花飛蝶舞,水聲潺潺,恍如夢幻。

突如其來的吻,讓司露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不同以往的宣泄粗莽,來勢洶洶,他變得克制輕柔,小心翼翼,似是特意收了力道,怕將她碰壞了。

他的手墊在她後背,再將人抵在了樹幹上。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耳畔,他含咬挑弄著那垂下來的軟肉。

見她沒有抵抗,他繼而再去銜她的唇珠,一步步深入,再去勾纏那道粉嫩的小舌。

司露並非不想抵抗,只是呼延海莫將她渾身的都折騰軟了,酥了,麻了,讓本就在策馬後精疲力竭的她,沒有半點推拒的力氣。

那兩只柔夷宛如軟綿的貓爪,推在他身上沒有半點傷害力,反而像是在撩撥人心,弄得人心口癢癢。

清風皎皎,吹開層層浪蕊。

**

長安,暮雨連天。

太極宮,南書房內。

玉簾高卷,爐煙浥浥。

風拂紗動,漫天的雨珠斜飛進窗內,沾在綢絲帷幔上,洇濕一片。

新帝李景宴端坐紫檀玫瑰圈椅之上,正目不斜視地伏案批閱奏折,寬大的衣袖纏繡了銀絲,牽動時宛如浮雲滾動,矜貴不可攀。

他容顏似玉,眉眼溫朗,君子謙謙。

不多時,有內侍走進來,說是楊仲楊尚書求見。

李景宴擱下朱筆,面上神色肅肅,當即道:

“快請進來。”

楊仲一席緋紅官袍步入室內,儀容整峻,宛如孤松,他叉手深躬,對李景宴行了大禮。

“臣楊仲,參見陛下。”

李景宴下座去相扶,“楊愛卿快快平身。”

楊仲落座後,李景宴屏退了所有內侍。

窗外陰雨綿綿,天光晦暗,室內點了鮫油的長明燈熠熠閃爍。

“楊尚書,朕命你辦的事如何了?”

楊仲目光謖謖,將懷中藏著的折子呈上,“還請陛下過目。”

李景宴接過奏疏仔細翻看,眼神漸漸變得灼亮。

楊仲道:“臣已掌握了顧臨的門生互相勾結,貪墨徇私等數條罪證,只等時機一到,便可將他們連根拔起。”

“此中千絲萬縷,牽連深廣,到時顧臨也難逃其責。”

“好、好。”李景宴贊不絕口,長眸爍爍,“不愧是朕最得力的楊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