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擄(第2/2頁)

司露淡淡一笑,日光下,容色絕艷。

“可敦為尊,閼氏為卑,整個北戎王庭都知道的道理。”

“托塔閼氏,可別弄錯了。”

“你!”托塔被她激怒,又見四下無人,一時沖動下,揚起馬鞭便要落下來。

“我今日非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春熙不在身邊,司露身嬌體弱自然敵不過托塔,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鞭子砸向自己。

心下自責方才的心直口快,沉不住氣。

恍然間。

一道高大身影,風馳電掣一般,策馬疾馳而來。

替她生生擋下了托塔的長鞭。

司露擡起頭。

駿馬之上,身披大氅、俊朗不凡的呼延海莫端坐著,仿若睥睨天下的神明,陽光投射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上,泛著淡淡暖意,只是他鷹隼般的長眸透出的寒厲,讓這暖意頃刻消弭。

“閼氏,切不可在當下生事。”

他此刻言語凜冽,沒有平日半點謙遜,反而帶著濃濃的警告。

托塔看著他寒氣森森的一雙眼,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

她自然知道呼延海莫的本事,他們托塔家族眼下的所有大計,都是他在背後一手籌謀。

托塔不是傻子。

呼延海莫的警告,她自然是要聽的。

自知差點壞了大事,她悻悻收回手,輕聲道了句:“是我得意忘形了。”

而後,一夾馬腹,轉身疾馳而去了。

呼延海莫還在原地。

司露受他搭救,自然要沖他道謝,她抿了抿唇,真誠道:“多謝五王子出手相助。”

淺淺日色下,呼延海莫的異瞳再次顯現,他坐在馬背上,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世人口中的神女。

風中似有點點落英飄過。

她立在那兒,穿著素衣長裙,墨發及腰,明明通身毫無佩飾,卻好似通身籠了煙霞,美得清麗脫俗,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身形不如胡族女人高挑,卻勝在窈窕、曲線豐盈,尤其是那不足一握的腰肢,讓人浮想聯翩。

朝露似的一雙眼瞳,著看他時,似染了水霧,濕潤潤的,好似多情的少女,讓人一眼便難以自拔。

如此生動,如此美麗。

怪不得二王子那蠢貨會對她癡迷到這樣的地步。

就連他自己。

好像也有些把持不住內心……

丟開那些念頭,他用熟練的中原話道:“可敦客氣了,往後,還要仰仗您在父汗面前,多多替我說話呢。”

他圓融、機變、謙和,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呼延海莫這個人,看似人畜無害,可司露總覺得,他內裏深不可測,讓人膽寒。

這樣的人,還是盡量遠離為好。

“那是自然,五王子放心,我定會在可汗面前,多多誇獎你。”

司露違心地說著,臉上笑意不減。

呼延海莫一夾馬腹,策馬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想著他方才對托塔閼氏諱莫如深的警告,又聯想起往日諸多零碎的畫面。

司露隱隱覺得。

有什麽大事、就要發生了。

是夜,燈火如晝。

篝火晚宴行進到一半時,約卓可汗突然被托塔部的使者請走,去處理他們族中的內亂。

托塔部落離夷支山不遠,來回也不過半日腳程,約卓可汗自然沒有推脫,匆匆跟著去了。

約卓可汗走後,營地上的篝火依舊歡騰,晚宴還在繼續。

人們烹羊宰牛、酒酣作樂、草原上炊煙不絕。

司露早早便離席回帳了。

蒼穹無垠,樹影婆娑,風煙漸起。

大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司露躺在榻上,輾轉難眠,隱隱覺得,或許,要一夜生變了。

胡思亂想著,疲憊襲來,困意漸深,她緩緩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突有一只手——

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司露頓時清醒,睜開眸子,拼命掙紮,試圖呼救,可嘴唇被死死捂著,發不出半點聲音,帳內漆黑一片,孤燈未點,無人察覺到她被人劫持。

那劫持她的人體格高大健碩,胸膛強硬似鐵,他力氣極大,一手死死捂著她的唇,一手將她的雙手手腕牢牢束縛,將人連拖帶拽地拉出了營帳。

司露全身上下被恐懼占滿,可身單力薄,如何也掙脫不過,硬是被那人生生一路拽過去,送到了另一處營帳。

男人用勁將她甩進帳中,身材嬌弱的司露便像只斷線的風箏,生生跌落在地上,後背撞在堅冷的地板上,摔得幾乎散了架,疼得她眼淚汪汪。

帳簾被關上,隔絕了外界。

那人轉過身來,笑得陰沉。

“可敦,我們又見面了。”

深深燭火,映出二王子那張輕浮狂狼的面孔。

司露頭皮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