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陸家小弟 ◇(第3/3頁)

“有話跟你說”還未出口,周玘擺手,“我有一計,你且聽聽。”

周玘說了斟酌許久的廢多相議政、權歸一人之策,還提出了具體可行的步驟辦法。

褚昉聽罷,面色微變,看看陸徽,又對周玘道:“事關重大,等你出獄再說。”

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帶陸徽見周玘,沒想真與周玘討論朝政,周玘所言事關重大,一旦達成之後,短期之內確實利大於弊,很多政議能夠快速決斷貫徹,於處理當下疲靡之象大有裨益,但長此以往,勢必會養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

“你怕了?”周玘眼角堆上幾分清淺的笑意,看著褚昉,竟有些不易察覺的挑釁。

褚昉眉心微微一揪,事關國運,他自然存著敬畏之心。

“你該清楚,聖上現在,需要一個文武兼治的權相。”周玘看著褚昉,“你堪當此任。”

褚昉亦審視著周玘,他意欲將他推上權相之位,當真只是因為情勢所迫?

陸徽在他們說到廢多相議政之時已經自覺到門口放哨,此刻見他二人對峙不語,想來商談無法繼續,遂咳了聲,打斷道:“安國公,我有事要與元諾哥哥說,可否請你稍作回避?”

褚昉也不欲繼續此話題,出了牢房。

他直接去了前頭,見那個被打的獄卒鼻青臉腫,此時正斜眼看過來,遂朝他走去。

那獄卒不禁後退兩步,以為褚昉又要找他不是,高聲說道:“我是奉命行事,你就是告到聖上那裏,我也不怕!”

“不怕?”褚昉哼了聲,“你真是蠢不可及,莫非你想聖上承認,他授意你虐待他最看重的臣子?”

那獄卒大驚,張著嘴巴一動不動,說不出話來。

“長點腦子,適可而止,別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話雖是對那受傷的獄卒說的,褚昉卻掃了一眼所有獄卒。

聖上現在氣頭上,要挫磨周玘,話說得狠了,獄卒們果真照辦,周玘出了差錯,聖上第一個辦他們。

也不知陸徽和周玘到底在說什麽,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出來,他身上的裘衣也留在了牢房內。

褚昉沒有多問,只是要解下自己的裘衣給陸徽,被他拒絕了。

“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裳。”

清清淡淡的語氣,褚昉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嫌棄,他皺皺眉,快速穿回裘衣,一眼不再看陸徽,出了大獄。

叫陸家小弟凍著吧,凍壞了,陸鳶要怪也只能怪周玘頭上,他這個姐夫半點錯都沒有。

一輛馬車停在大獄外不遠處,褚昉認出是自家馬車,走近看,竟是陸鳶。

“你在這兒等多久了?”

看著陸鳶嘴唇發紫,小臉兒凍得通紅,褚昉快步走近,解了裘衣罩在陸鳶鬥篷外面,拉著她往馬車裏去。

“昭文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

一上馬車,陸鳶急切地問了句。

不等褚昉回答,馬車外傳來陸徽的聲音,“長姐,我先回去了。”

“站住!”陸鳶撩開車帷,打量陸徽穿的單薄,訓斥的話咽了回去,“上來,我們送你。”

天氣確實冷,沒了裘衣禦寒,陸徽才出牢門就打了幾個寒顫,怕褚昉瞧見才硬撐著,此時長姐邀他上馬車,他便未再推拒。

馬車寬敞,褚昉和陸鳶並肩而坐,陸徽坐在他們對面。

當著褚昉,陸鳶沒有訓斥自家弟弟,只是拿眼盯著他。

“你耳朵怎麽回事,受傷了?”

方才陸徽打那獄卒,被撓住了耳朵,他當時無甚痛感,沒當回事,且他之前穿著裘衣,毛領厚重,褚昉也沒留意他耳朵被人抓傷了。

早知陸徽受傷,該處理幹凈再出來的,如今竟叫陸鳶撞個正著,倒像他不負責任,沒把人護好似的。

陸鳶坐去小弟一側,察看過他的耳朵,見外耳廓上有一道小口子,血漬已經凝固,無甚大礙,才放心下來。

“你跟人打架了?”陸鳶質問。

“沒有,我耳朵癢,不小心撓破了,不信,你問姐夫。”陸徽溫潤如玉地扯謊道。

褚昉挑了挑眉,這時候知道叫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