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喚他夫君 ◇(第2/3頁)
思來想去,近來唯有回娘家一事,但褚昉明明應允了的,緣何又覺得她沒規矩?
陸鳶想不通,也不費心深想,左右褚昉沒有明說,只讓她看這些書而已,看就罷了。
再忍過兩個月,守得雲開見月明,她再不必守這些莫名其妙的規矩。
青棠抱怨道:“姑爺到底想做什麽?那表姑娘做了那麽大的錯事,他一點指責也沒有,反倒對夫人你冷眼相待,難不成他還覺得夫人不該道破表姑娘的醜事!”
陸鳶溫聲開解道:“你那麽氣做什麽,不過讀書而已,不疼不癢的。”
青棠不服氣:“夫人,難道就這麽算了?那表姑娘害你的事就不追究了?”
陸鳶聲音低下來,“左右我也沒喝那藥,真追究到底,怕咱們也難全身而退,就這樣吧,小鄭氏看似毫發無損,總歸是壞了名聲,以後她的路更難走了。”
鄭孟華本就難以服眾,如今又犯下這事,闔府上下雖礙於鄭氏和褚昉的面子不置一詞,但心中必有忿忿,待這憤怒一朝決堤,不知鄭孟華是否承受得起。
青棠氣道:“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才嘀咕罷,有人叩院門。
往常青棠不會上閂的,就怕褚昉過來,但瞧著今日姑爺冷待夫人的樣子,想來不會再來蘭頤院,青棠才上了閂,不想這會兒竟有人叩門。
來人是褚昉,只他一個人,既未帶書韻,也未帶近隨,手臂上搭著一件衣裳,正是陸鳶新買的裘衣。
“姑爺……”
不待青棠施禮請安,褚昉已奪門而進。
陸鳶迎到房門口,迎面撞上褚昉,忽覺眼前一黑,原是褚昉把衣裳扔了過來。
“國公爺,這衣裳不合身麽?”陸鳶捋直衣裳搭在手臂上,問道。
“自己看。”褚昉負手而立,冷漠地說。
陸鳶攤開衣裳細細檢查,發現了腋下開線,但她之前明明檢查過,是完好無損的。
“國公爺,我明日再去買套新的。”陸鳶柔聲說。
褚昉皺眉,抿抿唇,想說“補補能穿”,唇角動了動,又把話咽回去。
她可以為另一個人在布偶上繡字,卻不肯為他這個夫君動一針一線補個衣裳?
“你不治女紅的嗎?”冷漠中有些嫌厭。
陸鳶沉默須臾,點頭說:“會一些,但做得不好,怕國公爺不滿意。”
褚昉不說話,改坐在桌案旁,意思很明顯,要她補衣裳。
陸鳶只好拿了針線筐,穿針引線,坐在燈下縫補起來。
裘衣厚重,很難穿透,陸鳶本就不善女紅,又怕補得歪歪扭扭不好看,特意細致又細致,每補一針就要看看針腳,費大勁兒了。
褚昉看著燈燭下為他縫衣的妻子,心中很安定。
她是他的妻,他們本來就該如此。
她的身子,在最好的年華裏,是交給了他的,她想著另一個男人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這些事,她只能為他做,必須為他做。
陸鳶笨拙地補著衣裳,一不留神一針紮在指尖,鮮紅的血如突然綻開的花骨朵,掛在指尖,她急忙吮了下,見褚昉站了起來,向前邁了一步,又駐足,漠然看著她。
“國公爺,讓你見笑了。”陸鳶放下手,訕訕地說。
褚昉沒有答話,坐了回去。
陸鳶更加小心了,怕再紮著自己,也不想讓褚昉覺得她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磕磕絆絆到最後,總算補好了衣裳,且補得也不算太醜。
褚昉看過,給出一個平靜的“嗯”字便算是撫慰她一場辛苦。
收好衣裳,褚昉卻沒走,仍是一言不發坐著,也不開口說歇下。
陸鳶明白他的意思。
臨別在即,他必是要宿在蘭頤院的。
“國公爺,歇吧。”
聽聞這話,褚昉才站起身,微微張開雙臂,任陸鳶伺候寬衣。
不似往日會沉靜片刻,今夜甫一入·帳,褚昉就覆了過來,幹脆且冷漠。
目光沉沉地看著陸鳶因為痛楚而蹙緊的眉頭。
他就是要讓她記得深刻一些,記得他是誰,記得為何這樣疼。
帳衾之內很快便是暖融融一片,其中旖旎不可言說。
“國公爺……”陸鳶不自覺輕喚出聲,難免染著一些央求意味。
褚昉並沒因這聲央求心軟,伏在她耳邊低沉地命道:“叫夫君!”
她嫁為他婦三年,喚他“夫君”的次數屈指可數,為丫鬟求情喚過一次,為父兄求情喚過一次,為免青棠受罰喚過一次。
沒有一次是單純的,想喚他一聲“夫君”。
“侯爺”“國公爺”,他以前竟沒聽出這稱謂中的疏離來。
“叫夫君!”沒有回應,他便再次施令。
陸鳶實是累的一塌糊塗,任他如何逼迫都不再說話了。
他今日很霸道,霸道且蠻橫,她是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