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喚他夫君 ◇
◎人和心必須是他的◎
璋和院內, 青棠捧著衣裳,站在陸鳶身後。
“國公爺,我聽爹爹說你領命去往西疆, 特意給你置買了幾件裘衣。”陸鳶輕叩門, 說道。
陸鳶在自己的蘭頤院等了許久,沒見褚昉過來,只好帶著衣裳找來璋和院。
“用不著。”聲音冷漠,一陣寒意穿透房門撲面而來。
能聽出房內人生氣了。
但陸鳶實不知他為何生氣,她回娘家是得了他允準的, 難道他因為父親獻計的事生氣?
陸鳶摸不準, 卻也沒多想,左右父親獻計堂堂正正,沒有惹到褚家的地方,褚昉若因此生氣,她也是沒辦法的。
陸鳶只好接著說:“西疆寒冷, 國公爺還是帶上吧, 還有,國公爺的行裝也該收拾了,但我看蘭頤院已沒了國公爺的東西,可是都收來了此處?容我進去打點吧?”
褚昉之前放在蘭頤院的衣裳、書籍都搬得一幹二凈,陸鳶剛一回去時以為遭了賊, 後來才想到可能是褚昉命人收拾行裝才拿走的。
丈夫要遠行,她作為妻子,總該為他打點行裝。
“不必。”
依舊冷漠簡潔, 似一個字都不想與她多說。
陸鳶抿抿唇, 默了少頃, 問:“國公爺是在忙麽?”
房內安靜了許久。
陸鳶等不到答復, 又說:“國公爺若是忙,我便晚些時候再來。”
說罷,領著青棠便要折回。
房門卻在這時吱呀一聲開了。
書韻道:“夫人請進,表姑娘已命婢子為主君收拾了一些行裝,夫人看看可還穩妥。”
陸鳶進門,才知鄭孟華也在,褚昉坐在書案後看書,鄭孟華站在箱籠旁,正細致地點算什麽。
看見陸鳶,鄭孟華笑著說:“嫂嫂,聽表哥說你要到上元節前才回來,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明知故問。
陸鳶笑了下,沒有回答,也站去箱籠旁點算行裝,命青棠將裘衣放進去。
鄭孟華接著說:“表哥出征向來不喜麻煩,我只給他帶了些衣物和常用藥,還有他常看的一些書,嫂嫂看看可有漏掉什麽?”
陸鳶打點完畢,頷首說道:“表妹很周到,沒有漏的。”
鄭孟華卻似恍然想起一事,懊惱地“啊”了聲,從匣子裏掏出一個玉佩大小的精巧物件,向褚昉走去。
“差點把這個忘了,表哥,這是我去廟裏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帶著。”
褚昉的目光終於從書上移開,先是落在鄭孟華斜後方的陸鳶身上,淡漠地掃了一眼,才移向鄭孟華手中的平安符。
頓了頓,他伸手接過,溫聲說:“你有心了。”
鄭孟華笑意柔婉,“我只想表哥平安。”
褚昉自接下平安符,目光又回到了書上,卻用余光去看陸鳶的反應。
她面色平靜,無一絲起伏波瀾。
所以,她對這事毫不在意。
他早該料到她會是這般反應,卻還是自討苦吃,非要親身驗證一下。
她果然,對他沒有一絲絲情意。
褚昉收回余光,執書的力道猛地收緊,忽說了句:“出去!”
他誰也沒看,不知是在趕誰出去,但語氣裏明顯帶著情緒,像方才隔著門與陸鳶說話一樣。
而且,房間裏,褚昉會這般嚴厲對待的人,好像也只有陸鳶。
“國公爺且忙吧,若有吩咐,隨時叫我。”
陸鳶一如往日溫順嫻靜,施行一禮,帶著青棠離去。
待她出門去,聽身後褚昉對鄭孟華道:“我這裏無事了,你也回去吧。”
褚昉明確這般說了,鄭孟華不好舔著臉再留,只好退出去。
褚昉連書韻也屏退,走到箱籠旁拿出陸鳶買來的裘衣,裏裏外外翻看了一遍,認出是皮料行的上等貨,試穿之後很合身,他心中的氣才稍稍散去。
不管她心中記掛著誰,總歸還知道他穿衣的尺寸。
一敗塗地的頹勢好像總算扳回一成。
褚昉捏著衣裳,忽用力一扯,將腋下扯裂了。
···
蘭頤院內,陸鳶仍在思量藥材一事,她已經傳信出去,最快也要五日才能到疏勒,也不知商隊能否順利拿到藥材?
如果可以,她想親自去一趟,已經許久沒有走過絲道了,她都快忘了漠漠黃沙中一汪綠洲是什麽模樣。
或許,等褚昉歸來,她就能去了吧?
她想要的自由,終是指日可待了!
陸鳶心中敞亮些許。
“夫人,方才姑爺讓人送了東西過來,沉甸甸的,不知是什麽。”
青棠抱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匣子進來,放在桌案上,打開一看,不禁“咦”了聲。
“姑爺送書做什麽?”
青棠拿起一本書遞給陸鳶,“《列女傳》?”
再看余下的書,都是《女誡》《女則》《女論語》這類規訓女子守禮相夫的書籍。
陸鳶也很奇怪,她又哪裏不規矩不本分了?到了讓他送書訓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