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珍珠扣(第3/3頁)

季旸已經吩咐了傭人,家庭醫生很快就到了。

從小到大梁思憫很少生病,每回生病都驚天動地的,周邵紅一疊聲地叫著心肝寶貝,上樓來看女兒。

梁思諶被吵醒,打著哈欠,雙手插兜,慢悠悠地也往這邊走。

梁正平本來要出門,突然又折返回來。

就連雲舒都探頭探腦擠過來看思憫姐。

季旸給人穿好衣服,她半死不活靠在床頭。

醫生還沒到,周圍先湊了一圈,七嘴八舌問她怎麽回事。

梁思憫張了張嘴,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不久於人世了呢!

她憋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我口渴。”

季旸提前叫傭人準備了,聞言端起杯子試了試溫度,端給她喝。

醫生擡手探了下她額頭,溫聲說:“把扣子解一下,我聽一下心臟。”

季旸說她有點喘不過來氣,周邵紅也說她自從車禍後,心臟就不太好。

梁思憫覺得自己心臟好好的,但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季旸就順手把她扣子解開兩顆,醫生焐熱聽診頭,卻突然愣了下。

季旸這時候才看到,她鎖骨被他嘬出的草莓印一顆接著一顆。

她昨晚非要睡他,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幹,他那句狠話剛放完,心道躺得太平太快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骨氣,於是心中憤憤,給她身上留了太多印子。

他這種從小到大就規矩克制的人,就連生氣都特意選了看不見的地方。

但誰又能想到,一大早是這種場面。

簡直給他開了天大一玩笑。

梁思諶看梁思憫生無可戀抓了下衣襟,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嘖”一聲:“喲,某人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梁思憫擡眼瞪了梁思諶一眼:“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這不是怕有些人不好意思。”

季旸安靜地坐在梁思憫身側,他仿佛是那個被釘上十字架處以極刑的人,一整個靈魂都要出竅了。

大概是看她身上痕跡太重。

在醫生委婉問她,是不是太激烈……傷口……感染……的時候。

季旸恨不得一把火把自己燒了。

“沒有,”他聽到自己說話,但好像靈魂已經出竅了所以仿佛在聽另一個人說話,那聲音淡定從容且鎮定,“昨晚就兩次,沒有過激。”

最過激的是他的反抗,但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抵死不從,他的掙紮和妥協,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色中惡鬼。

醫生見慣了大風大浪,十分淡然:“那應該就只是單純感冒,沒事,注意休息,多喝水。”

梁父梁母去送醫生,雲舒大概是被驚訝到了,一整個人都呆滯在那裏,梁思諶兩根手指頭捏著雲舒後頸的衣領把人拎走了:“走了,別被梁思憫帶壞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季旸才把臉埋在她肩膀,生無可戀道:“梁思憫,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他已經不敢想自己在她家裏人那兒是個什麽形象了。

梁思憫發著燒,頭昏昏沉沉的,身上又熱又冷又難受,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自己小題大做叫來這麽多人你怪我?”

“你都燒糊塗了,揪我胸上的豆豆非說我拿你珍珠扣讓我還你,我能不著急?”

梁思憫:“……啊?”

季旸掀開衣服給她看,右邊都揪腫了好像。

梁思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