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陰戲吊人(第4/4頁)

來參加葬禮的人都站在外頭,等著進去上香。祠堂外人頭攢動,來的都是業內人士,估計是像學院這樣,派個代表來慰問。人群裏有個戴著黑色毛線帽的,看著很眼熟,那人轉過頭來,原來是張嶷。他瞧見姜也,眼睛一亮,拼命揮手。

“老弟你也來了?”張嶷氣喘籲籲地擠過來,“我記得代表學院來的是沈老師啊?”

“我加入了沈老師的課題組。”姜也解釋。

張嶷為他默哀三秒鐘,說:“我代表天師府來的,進來就挨了一頓訓,說我的形象對死者不敬,差點把我頭發剃了。真氣人,吳家都是些老古董。”

張嶷又去和靳非澤他們打招呼,轉眼就對上李妙妙直勾勾的眼神。李妙妙瞧著他,黑黝黝的眼睛發著光,隱隱聽得見吸口水的聲音。

“哥們兒,我打小招鬼惦記,”張嶷幹笑著拉姜也,“我看小妹是惦記上我了。”

姜也蹙眉,“妙妙。”

李妙妙依依不舍地挪開眼,還拉下口罩擦了擦口水。

輪到姜也進去祭拜了,他撚了香,跨進祠堂,上前插進香爐,擡頭不經意一看,眼神滯了幾秒。他不動聲色地後退,小聲跟靳非澤說:“看牌位上的照片。”

靳非澤上了香,退回來,低聲笑道:“有點意思。”

照片上那些人,有幾個昨晚姜也在那些聽戲的人裏面見過。

姜也問莊知月:“你姑婆家昨天淩晨是不是請人去古戲台唱了戲?”

“誰家半夜唱戲,沒啊。”莊知月一臉懵。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遊走到心頭,姜也整個人如墜冰窟。

沒人唱戲,那昨晚他和靳非澤看到的是什麽?

幸好昨晚把靳非澤叫起來陪他,要是他一個人出門,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對了,他還照了張照片來著。姜也掏出手機,調出照片。放大,再放大,仔細看那些人臉,此時才驀然發現他們全部翻著眼白,根本不是活人的模樣。正端詳著,周圍忽然議論紛紛,小孩兒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調老高,幾乎要掀翻屋頂。

姜也擡起眼,只見牌位上的相片都變了,方才還慈眉善目的人像此刻全都翻著眼白,無比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