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陰戲吊人(第2/4頁)

“師弟好,我叫路茵,”女生笑著朝姜也伸出手,“哇,師弟好帥,咱們沈門的顏值水平有救了。”

被迫加入沈門的姜也和她握了握手,道:“……師姐好。”

路茵妝容精致,一頭褐色大波浪,嘴唇像精雕細琢的玉石,晶瑩剔透,日光燈下毫無死角,一看就是個慣會恃美行兇的人。她一來就盯住了姜也,大一的青瓜蛋子,大多都擋不住成熟師姐的熱浪。她指了指姜也手裏的水,說:“沒帶水,可以借你的喝一口不?”

“這水喝過了。”姜也淡淡說,“你買一瓶吧。”

“沒事,”路茵眨眨眼,說,“我不介意。”

姜也皺了皺眉,一學期埋頭學習,也沒談過正常的戀愛,他看不懂這種男女之中的曖昧暗示,只覺得這師姐沒有邊界感。他道:“抱歉,我有潔癖。”

路茵一慣在情場上得意,沒料到姜也會直接拒絕,笑容一時有點僵硬。

陳嘉出來打圓場,“我給你買一瓶去。師弟,你師姐行李多,幫她拎一下箱子。”

幫忙拿個行李箱而已,姜也沒想那麽多,剛剛接手,靳非澤懶洋洋的聲音遙遙傳來,“他這只手要牽我,沒空拿別人的行李箱。”

要說恃美行兇,誰也勝不過靳非澤。他一米八八的身量,一走過來,全世界的光都好像集中在他身上。上帝造人太偏心,別人是藤條隨便濺出來的泥點,他是精心捏出來的親兒子。

他說:“小也,我渴了。”

姜也不知道他又在做什麽妖,放下行李箱,把自己的水遞過去。

路茵:“……”

不是說有潔癖嗎?

“擰不開。”靳非澤說。

姜也:“……”

他把水擰開,靳非澤淺淺喝了一口,才開始笑吟吟地自我介紹:“兩位前輩好,我是靳非澤。”

兩邊互相打了招呼,靳非澤旁若無人,硬要拉姜也的手。

“你不牽我我會迷路。”靳非澤哼哼唧唧。

姜也另一只手還要推靳非澤的行李箱,沒辦法幫人提行李了。他把行李箱還給陳嘉,道:“抱歉。”

陳嘉:“……”

路茵:“……”

路茵很尷尬,說:“抱歉啊師弟,我不知道你們是情侶。”

“……”姜也牽起靳非澤的手,頓了頓,道,“我們是普通同學。”

陳嘉呐呐道:“那你牽著靳學弟……”

姜也牽靳非澤,純粹是因為靳非澤這個家夥實在太任性,他要牽手,姜也不給牽,萬一他等會兒不聽話亂跑,姜也還得花時間找他。

沒錯,就是這樣,才不是因為姜也也想牽手。

姜也擡頭,面不改色地道:“他會迷路。”

路茵和陳嘉一臉“你聽聽這話你自己相信嗎”的表情,無語沉默。

***

等沈鐸來了,大家一塊兒上了飛機。吳家避世而居,住得相當偏,在靖州以東8公裏的一個山坳子裏。姜也一行人下了飛機,先坐汽車去靖州,然後坐的士跑了幾公裏,最後坐摩的上山。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憑著山間月色遙遙可見侗寨高聳的大鼓樓。那鼓樓棱角分明,尖頂指著天,檐角展翅欲飛,在月色下是一團張牙舞爪似的雄踞黑影。吳家好幾個長輩親自出寨接人,把沈鐸迎了進去。莊知月也來了,提著燈籠引路,帶他們去家裏下榻。

“你姑婆……”姜也問,“是怎麽去世的?癌症麽?”

莊知月搖搖頭,說:“你是不是想說她和其他家的掌門一樣,得了癌?我姑婆不是道上人,是個普通人。她是喜喪,睡覺的時候走的。”

陳嘉問:“我以前來過這兒,見過吳家大家長和三個子女,倒是沒聽說過這個老姑婆。”

莊知月說:“我姑婆不喜歡人多,一個人單住,而且住得很偏。因為她獨居,她走了好幾天,有人路過她家聞到屍臭才發現的。她是落花洞女,吳家也不大願意她見人。”

“落花洞女?”陳嘉覺得稀奇,“嫁進山洞的女人?”

“沒錯,”莊知月看了看周圍,見吳家的長輩都在和沈鐸說話,小聲道,“吳家有個遺傳病,傳女不傳男,每隔幾代人就有個女孩兒癡呆。古時候有傳說,說這類癡女子叫‘落花洞女’,她們是被洞神看上了,一旦成年,就必須披著紅蓋頭嫁進婁無洞,要不然洞神作祟,全家人完蛋。婁無洞是我們當地一個山洞,很深很深,裏面的路相當復雜,至今沒有探明。這個習俗解放前一直都有,聽說嫁進婁無洞的女子沒有一個出來過,我覺得很可能是在裏面迷路了。我老姑婆以前就有這個癡呆病,她爺爺很封建,把她送進了婁無洞。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竟然活著出來了,病也好了,說話利利索索,還認得爸媽。”

大家互相對望了一眼,說實話,這姑婆聽起來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