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可去不得洛陽啊!(第2/3頁)

他只需要輕輕一封移鎮的制令,以天下大義相召,就能讓咱們束手。”

說實話,王峻說到這的時候,他也後悔了。

早知道契丹人連張雍王都擺不平,確實該在河東舉義,搶奪大義名分,然後封鎖河北之地,搶奪契丹人的寶馬鐵甲,只是現在,悔之晚矣。

唉!聽到王峻也這麽說,劉知遠的臉,黑的就不能再黑了。

“若是如此說來,咱們豈能在此枯坐,不如點起兵馬自河東直下潞州,隨後渡過大河,陳兵河南之地。

若是契丹勝,咱們就說是來相助的,索要甲械糧草,若是契丹將敗,那咱們就拉他們一把。”

史弘肇摸了摸下頜的短須大聲說道。

劉知遠眼睛一亮,這可以誒!

“咳咳!”就在這時,劉知遠身邊的都孔目官王章輕聲說道。

“仆聽聞那張雍王在關中,以太宗文皇帝轉世自居。

如今契丹被堵在邙山,恰如當年王世充,大王居於河北兵將驍勇,頗似昔年夏王竇建德。

洛陽大戰之時,全軍盡出南下河南之地,真是個好主意嗎?”

劉知遠:……(艹皿艹)

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也太不吉利了,劉大王雙手連連擺動。

“河陽橋已被雍涼大軍封鎖,河南之地不能去。”

王峻不滿的看了一眼王章,覺得這書生,也太多事了。

“這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等就在此等著張雍王入東京?”

王章無視了王峻的眼神,因為他可不是單純的書生。

王章的嶽父,是劉知遠的心腹副手,太原副留守,檢校太保白文珂,而且就在他身邊。

於是他毫不畏懼的對著劉知遠一拱手說道:“臣以為,大王威望著於河北,若是自太原東出河北之地,邢、洺、魏、相等州當可傳檄而定。

特別是相州盜帥梁暉,本就是河東之人,素來仰慕大王,定然願意投靠。

咱們不去洛陽,而去相州,去白馬渡保住白馬渡的浮橋。

若是遼勝,只要張雍王不被陣斬,契丹人也必然膽寒,定有北歸之意。

到時候大王就可以用白馬渡的浮橋與契丹要價,入東京做天子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若是契丹大敗,咱們就扼守白馬渡浮橋,盡殺契丹人,也舉義旗,與張雍王南北對峙。

若是天命在大王,契丹主沒死在洛陽,而是北返,只要落在咱們手裏,那驅逐北虜的大義,就又回到大王手裏了。

張雍王河西人,一直被人稱為蕃賊,根本號令不了中原諸節鎮。大王起自河東,眾望所歸,就算隔河對峙,也定能壓制張雍王。”

說到這,王峻立刻一改剛才不滿的眼神,他一下跳了起來。

“王孔目此計可行!咱們還可以讓潞州的王守恩和李萬超逼近懷州和孟州一帶。

那裏的契丹守將高松並非契丹人而是渤海人,麾下有數千精銳,大王招降了他,就有了與河西兵一較高低的資本了。”

“或許我們還可以擒住遼主,從契丹人手裏要回雲州,再以雲州召回去了夏州的吳巒等大同軍數萬人,甚至還可以招攬府州折家。

若是代北、河東都在大王手中,河西兵亦有何懼?”

劉知遠的長子劉承訓也徹底興奮起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時空,他還會不會讓劉知遠哭死。

白文珂也盤算了一下,覺得確實有可操作性,於是建議劉知遠說道。

“契丹使者韓匡嗣還在太原,他就是來勸說大王相助契丹的,大王可即刻召見他,先向契丹人索取邢、洺等州。”

聽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刻就擬定了計劃,而且並非是妄語。

劉知遠頓時感覺遠去的皇帝冠冕,又在晃晃悠悠的飛回來了,頓時大喜,連苟富貴無相忘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日富貴,必不忘今日!”

眾河東文臣武將齊齊站了起來,把手一拱,大聲答道:“敢不殫精竭慮!”

……

只不過河東的文臣武將和劉知遠萬萬都想不到,契丹人的崩潰,比他們想象的要快得多。

這契丹人,靠的可是鐵騎縱橫北國,光哥南下也基本都是帶的鐵騎,歷史上契丹人步兵多,那都是中後期的事了。

可既然是鐵騎,如今卻被堵在偃師城不敢出門,這仗還用打?

守城?不說契丹人,就是奚人也不怎麽會啊!

靠晉軍降卒、契丹漢人和渤海人?

開什麽玩笑,你耶律德光給了什麽?值得他們如此賣命?

所以,當張昭拔除往契丹人在偃師城外所有砦堡,契丹騎兵幾次出城突襲都以失敗告終之後,嚴刑峻法也壓不住底層士卒的懷疑之心了。

耶律德光終究是契丹人,不是中原的節帥。

糧草雖然還充足,有伊洛水不缺水源,有邙山也不缺柴,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死守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