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2/3頁)

可人家何似飛小小年紀,都考中狀元了!

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何家小子入了陛下的眼,是陛下欽點的狀元郎!

這等祖墳冒青煙的事情,高老爺是想都不敢想。

他覺得自個兒即便是見到狀元郎,估計也不大感主動上前打招呼,於是對於管家的話,便點了點頭,說:“你把瞧見狀元郎的事情再說一遍,哎算了算了,跟我們一起去見母親吧,母親跟狀元郎的祖父交好,如今狀元郎回家探親,我得請教請教母親,商量何時登門拜訪。”

高老爺帶著妻子和管家走到半路,高夫人忽然說:“郎君,如今天色晚了,母親睡得早,現在過去,唯恐打擾了母親休息,不如明日一早,咱們帶著成安一起給母親請安。”

“你這個婦道人家,做事還沒有結果,就先想著打道回府——那是我親娘,我能不知道不打擾老人家休息的事情嗎?咱們就是過去看看,如果我娘睡了,咱們就回去;沒睡的話,這不正好趁事情熱乎著,跟我娘商量一番嗎?”

要是放在往常,高老爺哪舍得訓斥妻子一句,但今兒個不同,今兒個他心頭熱乎著,想要借著親娘同狀元郎祖父的關系攀上點交情。

高夫人雖心頭不虞,卻也知道他們如今能仰仗的只有老太太,趕忙跟隨他往老太太房間走去。

還沒走到窗邊,就看到老太太屋裏亮著燈,高老爺喜色浮上眉梢:“看吧,我就說咱們來看上一看,我娘果然還沒睡。”

話音還沒落下,那邊老太太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只見房內尤其熱鬧,其他幾房的人把老太太團團圍住,一個個臉上都掛著孝敬和討好。同時還支使著自己年幼的孩子在老太太膝下承歡撒嬌。

反觀老太太本人,眼簾已經是無論怎麽強打起精神都掀不起來,耷拉出老態龍鐘的模樣,可她家這些嫡系旁系完全沒有一點眼色,一個個對老太太噓寒問暖,完全不管自己的噓寒問暖對方到底需不需要。

高老爺見狀先是一驚,後來便捶胸頓足一陣憋悶,他立刻回頭看管家,管家哪能不知道老爺在想什麽,趕緊道:“老爺,我看到狀元郎出現在鎮子上,趕緊就回來給您稟告,”他一拍手,滿臉的無奈,“這件事除了您和夫人,我給誰都沒說過啊。”

那邊一個八九歲大的旁系小童耳朵尖,聽聞此話,童言無忌的開口:“二叔二娘,咱們牧高鎮認識狀元哥哥的人多了嘞,不止管家叔叔一個人。而且從木滄縣一路回鎮子,認出那騎馬之人就是狀元哥哥的人更是不在少數。我爹娘可是在狀元哥哥還沒鎮上的時候,就知道狀元哥哥大概什麽時候回來了。我已經在祖母這兒伺候一晚上了。”

小童語速不慢,說話也聽有條理,可見他爹娘應該時常當著孩子的面念叨這些,以至於小孩子家家已經能說的頭頭是道。

他娘在旁邊想阻攔,又覺得當著老太太的面這麽做太掉價,猶豫之余,她兒子已經把爹娘算計的經過來由全兜了出來。

小童說完後,一臉的洋洋自得。

渾然不知他爹娘已經想要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了。

不過大家能同時出現在這裏,抱得必然都是同一個心思,誰也不比誰高尚。

老太太見自家嫡親兒子沒來,原本還覺得心裏頗為安慰——畢竟這都比她往常休息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她一把年紀,實在撐不住啊。

可她親兒子兒媳的出現徹底讓何大丫老太太失望起來。

這些人一天天的,總是離不開唯利是圖四個字。

——當初她腆著老臉,私底下許了自己兒子兒媳許多好處,才使得他們松口答應讓成安將似飛帶去縣城認字。

後來真正出行那日,她那位老哥哥也買了不少儀禮,甚至還有一刀品相不錯的宣紙。總歸她兒子是把便宜、實惠、裏子全賺到了,還得了個提攜親戚的好名聲,齊活。

後來成安在縣城不學好,跟陳家那位少爺鬼混,經常流連於青樓酒肆。

似飛當時人微言輕,雖對他有過規勸,但最終依然無法攔住成安。

何大丫老太太昏昏欲睡著想,到底是因為怎麽一回事,導致似飛跟成安之間產生了隔閡?以至於後來兩人聯系都幾近沒有。

對了,導火索還是陳家那少爺——他帶了成安和不少同窗,要在租住的小院內玩弄那個叫陳竹的哥兒。

即便是青樓女子小倌,也沒有說被如此折騰的!

他們一行人當時差點將那哥兒逼死!

好在似飛靠雕刻木雕賺了些銀子,給陳竹贖了身,這才沒釀成一場禍患。

畢竟,玩弄哥兒可能在世人眼中不算什麽,但因此把一個良家哥兒逼死,那縣官一定會嚴加督察,嚴重了什麽可能還會影響的那群參與者被革除功名永不得參加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