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去圖斯蘭之前。

徐燕時提前結束手裏的工作,在西安呆了一周。

那一周,大概是他近三十年裏,最荒唐的日子。向園白天上班,晚上回來同他魚水之歡。兩人越來越上道,男人在床事上本就無師自通,越發熟能生巧,姿勢越來越多。氣氛掌控越來越嫻熟,甚至完完全全拿捏住了向園的七寸,哪裏敏感,哪裏一碰就化,他做了幾回也就全然了如指掌,有時候喜歡逗她,辦事的時候,在她耳邊說些不著三不著兩的話,聽得女人臉頰緋紅,眼神裏滿是震驚,似是不敢相信他也會說這種話。單純得很。

男人對這事開竅都早,年少時是好奇和刺激。現在成熟,是純發泄。他不算太重欲,更多的時候,是生活裏那些不如意的事兒壓得他有點透不過氣,沒多余心思再去考慮這些,所以這麽多年都單著。這點快感還真不至於。

暮色漸沉,對岸漁火通明,平靜的湖面亮著色彩斑斕的光,像她抹了口紅的唇,在黑夜中熠熠發光。

隔著暮靄抽煙的男人,聽到樓下的停車聲,心裏一燥,不勉笑自己跟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一般。

這晚,兩人剛結束,這次戰線拉長至一個半小時。

向園這小姑娘也挺開竅的,學什麽都快,再調教幾次,誰掌控局面都不一定。男人跟女人本來在這方面就有點先天不占優勢,之前那麽快,徐燕時料定這丫頭平時也不太自己解決,隨便一弄,就叫聲連連。

向園去洗澡,徐燕時窩在陽台的沙發椅上吞雲吐霧,腦子裏蹦出的全都是淫詞艷曲。

年少時,秉著好奇看了所謂禁書——《金瓶梅》。

他記性好,尤其小時候看得東西。他至今猶記得那句——

“錦帳鴛鴦,繡衾鸞鳳。一種風流千種態:看香肌雙瑩,玉簫暗品,鸚舌偷嘗。”

……

他抽完一支煙,向園洗完澡出來,瞧見個半個身影,後腦勺剔削幹凈利落,不知道是不是梁教授要求的,他這會剔得尤其短,連額際的發梢都削剪幹凈了,襯得整個五官更是淩厲,不算精致,倒是更冷硬,很標致。

他人靠著,襯衫半開,手上的袖口全敞著,卷到手肘處,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手臂,手指堪堪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間夾著根沒點燃的煙。領口扣子松到三四顆,露出赤裸的胸膛,剛做完,額角還沁著幾滴汗,見證了剛才瘋狂的雲雨。

光這模樣,又讓她心動。

深夜,萬籟俱靜,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男人的氣息被放大,成了行走的荷爾蒙,走到哪,向園的眼睛跟到哪,一寸不讓,直勾勾地盯著他,像一顆化不開的糖,牢牢地長在他身上了。

一顆心,在她的胸腔裏,突突突地狂跳。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徐燕時未覺,收了下台幾上的空煙盒,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余光瞥見身後有一道人影,才回頭,瞥她一眼,轉回,低頭將手上最後一支煙吸燃,垂眸漫不經心問:“洗完了?”

向園走過去,手撫上他幹凈的後頸,順著頸椎一寸寸溫柔地往下滑,女人的手比水還軟,仿佛一陣輕緩而細膩的水流從皮膚表面流過,引人發顫。

不過男人很淡定,人靠著沙發,長腿一伸,敞著,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

向園勾著他脖子坐下去,腦袋枕著他,窩在他懷裏,蹭著他寬闊的胸膛,襯衫扣開著,臉直接貼上了他溫熱的肌膚,心跳熱烈而有力,她覺得他好像在她面前,穿得越來越少,以前襯衫扣子是決計不會這麽敞的,如今這敞著,倒像是給她一種“隨你怎麽擺弄”的暗示。

向園想著,便摸上他硬實火熱的胸膛,不受控制地一路親上去,停在喉結處,她吮著,掀起眼皮看他。

男人一只手夾煙搭著桌沿,一只手掌著她的後腦勺,虛虛扶著,垂眼睨她,就著月光,那眼神幽暗,似深藏的海水,深不見底,海面卻亮著波光粼粼。

向園喘著氣說:“你這樣,像不像我養在金屋裏的小白臉。”

他懶洋洋靠著,單手壓著她的後腦勺,任由她沿著脖頸一路吻上來,頭微側,撣了下煙灰,向園順勢吮住他的耳垂,又學著他平時的樣子,技巧性十足地在他耳蝸處旋了一圈,誘哄地說:“你幹脆別去上班了,做我的小白臉算了?我養你啊。”

徐燕時輕笑,把煙掐了:“那哪天你玩膩了,我該找誰去?”

向園吻他眉心,半開玩笑地說:“我把你介紹給我其他富婆,我很多小姐妹都很有錢的,只要你年老不色衰又精力充沛的,這碗飯吃到四十歲不是問題。”

他不笑了,撇了下頭,不給她親,冷睨她一眼:“舍得嗎?”

那一眼,仿佛只要她說舍得,似乎要將她給拆了,向園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