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松枝領花(第4/5頁)
林白青大概猜得到柳連枝是為什麽才會反對中成藥生產線一事的。
而且她很不喜歡楚春亭對待她的這種態度。
他想對誰好不是真的好,而是下意識的攻對方的弱點,想要降伏對方,讓對方為自己所用,所以他才會教育出楚青集那種惡毒到想要弑父的兒子來。
現在他就在試圖降伏她,討好她,要是她對他言聽計從了,以他的野心,就會插手靈丹堂的經營,而他,就會把靈丹堂搞成像保濟堂一樣,專供權貴的中醫診所。
而要是那樣的話,顧明開診所的初衷就不復存在了,靈丹堂,也要姓楚了。
基於血緣,這壞老頭該照顧林白青當然要照顧。
但她是顧明的徒弟,是絕對不會被楚老頭牽著鼻子走的。
她說:“楚老,您應該也知道,柳連枝是我外婆,有什麽事我會單獨跟她聯絡的,不需要您從中做好人,我的事我自己會辦,您就甭操心了吧。”
電話那頭的楚春亭一口老血差點噴腔而出,心說林白青都沒見過柳連枝那個臭脾氣的老太婆,卻已經喊她叫外婆了?
他還送過她金針呢,可她直到現在,連聲爺爺都沒喊過。
這小丫頭會不會太過分了?
但能怎麽辦呢,人家不但不認爺爺,甚至連見都不願意見他。
氣完了,憤恨完了,老爺子又喊:“喂,青青,青青……”
但這時電話已經掛了,話筒裏只剩盲音。
老爺子氣的咬牙切齒,就在思索,當年在文物交易上告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倒是能調得動人的,但凡事總得有個方向才能細查,可他該往哪找方向?
……
其實林白青也正在查這件事。
畢竟沈慶儀是她生母,她還活著嗎,如果死了,至少有骨骸吧。
一個人,找到母親的骨骸並讓她入土為安,這是必須的。
她直覺馬保忠很不對勁,而恰好,她能找到一個,知道馬保忠底細的人。
掛了楚春亭的電話,翻電話簿,她一個電話打給了顧懷尚:“喂,懷尚叔?”
顧懷尚一聽還挺驚喜的:“白青,你咋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林白青說:“問候一下您的身體健康,也問問五爺身體怎麽樣,你們都好吧。”
“我快退休了,大家都勸我去DE國找敖剛養老去,但我不去,我一顆紅心,故土難離,哪怕退休了,也要生活在我們的國土上,才不要去資本主義國家。”顧懷尚刻意標榜著自己。
林白青估計他不知道敖剛帶著RI本小崽躲賓館治病的事,笑笑也就罷了,轉口說:“懷尚叔,沈慶霞和馬保忠是您的學生吧,我聽說他倆是早戀,有這事嗎?”
“馬保忠?我倆關系挺好的,大後天吧,他就要升任文物研究所的所長了,我約了幾個人,準備後天上他家一趟,給他慶祝一下呢,怎麽,你也想去?”顧懷尚說。
所以馬保忠馬上就要升職了?
文物研究所的副所長,聽起來名號一般,但那是個連市領導都要尊重的職位。
而管理古玩真跡,萬一他要監守自盜呢?
就像顧懷尚那樣,搞些假貨存在庫裏,把真跡導出去賣錢呢?
“懷尚叔,您真的跟馬保忠關系好嗎?我怎麽聽人說馬保忠特別瞧不起您,說您的書法寫的特別爛,還說您是下三路,是野路子,您根本就不配被稱之為是書法家。”林白青一本正經撒謊。
顧懷尚自認是個大書法家,最恨別人貶低他的書法。
聽說馬保忠在批評他的書法,立刻就怒了,說:“他馬保忠算個什麽東西,他爸也寫書法,寫的比我還爛,他呢,當年整天追著人家沈慶儀跑,上課給人家寫情書,人家壓根就不尿他,他後來又改追沈慶霞了,老子攥著他的底了,他還敢說我壞話,當心我改天上門,給他來個大揭發!”
林白青就說嘛,自己找對人了。
她不動聲色,又說:“懷尚叔你這話不對吧,我聽說沈家當年成份特別差,馬保忠成份很好的,怎麽會去追‘地富反壞’家的女兒。”
顧懷尚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地富反壞’雖然成分差,但手裏有好東西呀,他跟我一樣是個文物愛好者,大概看上人家家裏的東西了。再說了,當年他得了個啥怪病,要吃雞骨草才能好,雞骨草吃多了嘴裏永遠一股酸臭味兒,不跟‘地富反壞’談,好家庭的女孩子誰能看得上他。”
“但他現在是文物研究所的副所長了,證明一切都是值得的。”林白青說。
顧懷尚說:“男人還是得像敖剛一樣自己拼搏,吃軟飯算個什麽勁兒。”
所以說,男人哪來的什麽癡情,生死相隨。
馬保忠就是個廣撒情書,四處撩姑娘的渣男,不但給沈慶霞寫過,給她媽沈慶儀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