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柳連枝(第2/5頁)

這是個很好的科普機會,林白青也想跟大家好好科普一下。

但就在這時,副書記田中沛站了起來,說:“關於中醫的事咱們改天再講吧,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會議咱就先不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這是一場專家研討會,來的都是老專家,倒一個就夠嚇人的了,要再倒一個,東海制藥擔待不起的,於是轉眼之間,熱鬧的會場上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林白青自來就沒見沈慶霞,見田中沛和穆二姑,省衛生廳的廳長走在一起,以為他們是去找慶霞的,才跟著要出會場,就聽身後有人喊:“小林大夫。”

林白青回頭仔細一看,才發現沈慶霞坐在角落裏。

這才一周未見,她擦了粉,化了口紅,但還是掩飾不住面上的鐵青,坐在角落裏,渾身瑟瑟發抖。

林白青一看就明白了:“你是來月經了吧,沒有準備衛生巾?”

沈慶霞捂著肚子說:“我的月經上周才走,按理不該來的,但我剛才在台上講話,突然覺得肚子一涼,就……”

當人有大病,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不正常,她來月經,是因為她的寒毒已經侵透整個身體了,林白青一捉脈,發現原因了:“我上周開的藥你沒吃。”

沈慶霞有點不太好意思,說:“我太忙了,沒顧得上吃。”

林白青不得不說實話了:“沈書記,你很可能會得癌症,吃藥才有挽回的希望,你要不吃藥,很可能神仙都救不了你。”

“不不,我才體檢過,身體很好的。”沈慶霞擺手說:“大概是工作壓力讓我內分泌紊亂了才提前來的月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

從她表面答應卻不吃藥林白青就看出來了,這是個固執到不聽勸的女人。

她穿的是一件連衣裙,血流的厲害,屁股濕了一大片,林白青遂把運動服外套脫了環在她腰上,扶著她下樓,回了辦公室。

沈慶霞躺到了沙發上,又說:“小大夫,麻煩你打個電話讓我愛人送止痛藥。”

所以她有病不治根,向來都是用止痛藥來頂的?

怪不得她會早死。

林白青照她說的撥了電話,看她疼的厲害,掏出馬銜鐵針,準備幫她補陽氣。

才灸上,沈慶霞就是一聲哼:“小大夫,你這個針灸上可真舒服”

林白青忍不住又勸說:“您一個女同志,身體又不好,何必那麽拼呢?”

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會比較脆弱,沈慶霞輕嘆:“不瞞你說,我是我母親收養的,從小就沒有我姐優秀,東海制藥是我母親的心血,也是她想留給我姐的事業,我要不努力做好點,她心裏會很失望的。”

雖然還沒見過,但林白青猜得出來,她的外婆柳連枝肯定很有性格。

否則楚春亭不會拿她當個勁敵。

但直到現在,她非但不認為沈慶儀已經死了,而且是把東海制藥當成一份留給女兒的事業,讓沈慶霞在為姐姐守護它的嗎?

這要是真的,那柳連枝的思維也有點太過偏執了。

走廊裏一陣腳步聲,繼而,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是馬保忠,一手飯盒一手藥,進門就握妻子的手:“止痛藥來了。”

沈慶霞痛的直皺眉頭:“老公,快給我吃藥,我肚子好痛。”

林白青搶著去接藥,但手故意一滑,藥不小心掉了,馬保忠只好再掏一顆。

端過水來他自己喝了一口,嘗著涼了,又添了點溫的。

看妻子喝完,又端過保溫杯來:“海帶排骨湯,喝點墊墊肚子再工作吧。”

林白青趁他不注意,倒掉自己水杯裏的水,倒了些排骨湯在杯子裏。

合上杯子裝進背包,她說:“馬先生這樣的男人,想必家中長輩都很喜歡吧。”

沈慶霞苦澀一笑,嘆了口氣。

馬保忠也是苦笑:“哪裏,我嶽母是高山仰止,瞧不上我這種小人物的。”

“您這麽溫柔體貼,難不成沈奶奶還不滿意。”林白青故作驚訝的問。

馬保忠說:“嶽母對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惜我太愚鈍,總叫她失望。”

這一聽就是心裏有牢騷,林白青恍然大悟:“沈家奶奶脾氣應該很苛刻吧,怪不得我聽人說她的親生女兒沈慶儀是……”

再擅長偽裝的人,只要有牢騷就必定有露破綻的時候。

而顯然,對嶽母柳連枝,馬保忠有滿腹的怨氣和牢騷需要發泄。

他接過話茬說:“可不嘛,親生的下落不明,抱養的也快頂不住了。”

聽他這話的意思,在他看來沈慶儀是被柳連枝逼死的?

沈慶儀是林白青的生母,大概率是死了,但也有可能還活著,因為截止目前,海事部門並沒有打撈到她的遺骸。

因為柳連枝心臟不好,怕她受刺激,林白青暫時不會見她,也不會跟她相認,而且她總覺得馬保忠不對勁,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她想看看能否套出些什麽蛛絲馬跡來,或者可以找到一點關於沈慶儀的,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