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順便堵死張獻忠的最後一只眼(第3/5頁)

按照在敵占區搜索前進、一邊占領一邊推進,每天五十裏的速度都是不可能做到的,還得考慮部分府縣有張獻忠的小股留守部隊要解決,就算戰鬥沒懸念,卻也每場都能拖住幾天時間。

官軍是正月十二啟程的,五天後趕到的瀘州府,在那兒跟張獻忠的小股部隊戰鬥了三四天,拿下城池已經是二十一日,大部分耽誤的時間都是在等待和組裝攻城器械、修築必要的圍城工事和營地。

拿下瀘州後,兩路人馬實際分兵前還要稍作整頓,再次起程已經是二十四。

反正成都已經被張獻忠蹂躪完了,這時候也不搶時間,穩紮穩打最重要。

方孔炤和秦良玉方國安,在二十八日抵達內江,又小小戰鬥了一場,二月初一繼續北上,初五到資陽,

隨後因為距離張獻忠核心主力駐地越來越近,他們也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推進更慢,把精銳騎兵斥候放出去更遠以哨探敵情反應,順便等待張煌言那邊。

張煌言正月底抵達宜賓,也是小戰一場,耗費數日,略作休整二月初六才再次北上,四天後兵不血刃順利通過犍為,初十抵達樂山。

也正是在樂山,張煌言和劉國能第一次遇到了張獻忠軍有組織的分兵抵抗、據險而守,竟是張獻忠的義子孫可望本人,帶著數萬流賊部隊來到樂山,依托岷江和大渡河天險,試圖掐斷這處官軍水路軍後續會依賴的樞紐節點。

得知這一情況時,張煌言也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完全跟戰前的預期不符——戰前的軍議上,雙方反復推演討論,覺得張獻忠如今不敢跟官軍野戰,如果官軍逼過去,大概率最後還是在成都進行攻城戰。

就算張獻忠要野戰,也該是在平原河流淺窄的地方,找秦良玉方國安部決戰,先爭取各個擊破吃掉這一路。怎麽會去找沿著岷江進軍、進可攻退可守的張煌言的麻煩呢?

張煌言可是有一堆精良戰船,就算打不過,沿著岷江來路直接跑,也是肯定能跑掉的。張獻忠怎麽會分散自己的兵力、派出那麽大一支主要力量,去進行一場不可能追得上的追殲戰呢?

打個通俗的比方,這簡直比滑鐵盧之戰前,拿破侖派出格魯希去追擊布呂歇爾還要不可理喻。

拿破侖派格魯希分兵,好歹是有機會追上布呂歇爾、並且先各個擊破,最後再在決戰前趕回來,跟拿皇本人一起合力對付威靈頓。

張獻忠派孫可望分兵來樂山,最多就是遲滯添堵,不讓張煌言推進,但打是絕對打不掉張煌言的。

最多就是孫可望和張煌言最後都無法趕到另一邊張獻忠和秦良玉方國安的決戰戰場,雙方都有一支主力被調離無法參加決戰,那張獻忠也沒得賺啊!

張煌言意識到事有蹊蹺後,立刻就派出快馬信使,去資陽和方孔炤秦良玉方國安聯絡,讓他們小心謹慎,別太快推進。

同時,也立刻派快船順流而回,順著岷江長江重回重慶,給朱樹人報信,告知這一情況。

因為是順流而下,山區江水奔流迅疾,這次倒是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四,身在重慶的朱樹人就得知了這一情況。

一開始他也頗為不解,但好在他知道歷史,雖然歷史事件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但他至少還知道明末所有大人物的稟賦性情。

事情可能會變,但人的稟賦,野心,性情,是很難改變的。

聽說孫可望自請分兵南下攔截,朱樹人稍微琢磨了一下,排除了一切不合理的解釋後,最後剩下的那個解釋,無論乍一看是否很不合理,也多半是真相了。

不過,朱樹人卻不能明著說出來。

好在說來也巧,張煌言和方孔炤回報前線情況時,監軍的王公公也還沒有會北京,一直滯留重慶,在觀察朱樹人等人的表現。

原本王公公說好一月底之前就要走的,也是看到張煌言、方孔炤最初半個多月勢如破竹,每隔幾天就能推進一個府縣,這才一拖再拖,還妄想著能盡快拿到張獻忠授首、成都光復的消息,好直接回去給崇禎報喜。

現在張煌言推進被孫可望阻止了,王公公也意識到自己是等不到報喜了,朱樹人也跟他解釋,說個把月之內是等不到戰爭結果了,但他已經有計策,務必能確保把張獻忠擒殺在四川。

他把自己的分析,半真半假地說給王公公聽:“公公,本官已為,這孫可望可能是對張獻忠的忠心產生了動搖,雖未必會背叛義父,卻也生出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逃命想法。

他自請分兵南下堵住樂山,就算被我軍繞過,他也可以以騷擾糧道為由,一直滯留樂山。如果張煌言、劉國能的兵馬後續更換前進路線,放棄岷江路線,去跟方巡撫秦總鎮合兵一處,另路向成都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