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臨行(第2/2頁)

昭虞忙接過請帖,思索片刻:“是才定下的嗎?”

她記得江硯白說傅相今年不準備大辦來著。

傅若言笑道:“祖父過完年便要回鄉了,明年的壽辰便不在京,陛下才想著辦這麽一場。”

“祖父怕耽誤了小師叔公差,這陣子都是瞞著他的,之所以趕在他臨走才給您遞了請帖,是怕小師叔知曉了許是會和陛下說不走這一趟了,若是給晚了又怕他半道折回來,必得是他臨走的這日才行,如今公差之事都定下了,小師叔便是不想去也沒法子了。”

昭虞淺笑:“傅相周到,我定代夫君行孝。”

傅若言起身:“祖父好久不見你也念著呢,倒時您定要早早來。”

昭虞頷首。

眼瞧著傅若言走了,昭虞頭疼了一陣兒。

傅相偏尋了個江硯白不在的時候將請帖送來了,她可怎麽和他說呀。

江硯白趕在晚膳時回的宜園,見昭虞還未用晚膳疑惑道:“怎等到這個時候?”

昭虞咧著嘴笑:“請罪呢。”

江硯白挑眉,凈了手坐到一旁:“嗯?四夫人是犯了什麽大錯,竟給小的賠罪來了?”

一旁伺候的金穗幾人捂著嘴笑,昭虞瞥了他一眼,沒個正經。

她拿起筷子給江硯白夾了筷子菜:“傅姑娘來了。”

江硯白含笑看著她。

“送來了一張請帖。”昭虞輕咳一聲,“傅相壽宴的請帖。”

江硯白嘴角的笑微滯,問了一句:“什麽?”

“傅相壽宴,下月初五。”

江硯白咬牙,罵了一句:“這個老頭子!”

他自是了解傅相的性子,不過略加思索便曉得了他的用意,左不過怕他拗了性子罷了。

這麽多年了,還將自己當做小孩子呢。

江硯白側頭見昭虞不錯眼的看著自己,沒來由笑出聲:“自是老師的錯,昭昭倒是請什麽罪?”

昭虞這才放下心,端起湯碗喝了一口施施然道:“哄哄你罷了。”

她原想著江硯白得知這消息會生悶氣,便給他個好臉,省得他還要分心哄著自己,誰知他這般不領情。

江硯白笑出聲,側著身子在她臉頰啄了一口:“謝夫人哄我。”

昭虞嘴角微揚,擺了擺手:“快用膳!”

明日江硯白便要走了,晚間睡前昭虞扯著他的寢衣不松手。

江硯白罕見她這般模樣,含笑抱著她:“舍不得我?”

昭虞沒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衣袖攥得更緊了些。

她白日裏和紫菱閑聊,倒是無意得知一樁事。

紫菱說前陣子她夜裏餓了,便想著去廚房瞧瞧有什麽吃的,誰知便撞見了江硯白。

昭虞擡頭看著江硯白,越發覺得紫菱是夜裏睡昏了頭看得不真切。

江硯白怎會……怎會哭呢?

可好巧不巧又正是章太醫來的那日,難不成是知曉自己的藥被換了,委屈哭了?

昭虞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想著便問出來:“江硯白,你那日是不是哭了?”

江硯白:?

他下意識搖頭:“沒有。”

昭虞抿唇:“我還沒說是哪日。”

江硯白:……

他笑著倚在床頭,笑道:“那你說的是哪日?”

“章太醫來的那日。”

江硯白:“……不曾哭過,怎麽了?”

他垂在一側的手指撚了撚,暗道那時昭昭正在睡覺,定不是她親眼看到的,猜來猜去,只有她身邊的四個丫鬟有嫌疑。

江硯白暗自咬牙,這幾個丫鬟,怎麽個個都這麽愛說話!

昭虞在榻上盤腿坐起來,舉著手自首:“其實你那藥是我換的,不是百醫堂的大夫學醫不精,他也沒有要騙你,你、你莫委屈。”

江硯白仍舊半倚著,手裏還握著昭虞的一只手。

他聽見這話呼吸都輕了些,垂眸輕輕“嗯”了一聲,眼裏的情緒都被掩了去。

昭虞歪著頭去看他,見他沒反應便伸出手指去戳他:“你早便知曉了?”

江硯白擡頭看著她笑:“後頭略一想便想通了。”

“那你怎得不來問我?”昭虞皺眉,“害我擔心好久,怕你去找那大夫對峙呢!”

她說起來喋喋不休:“我還想著是不是要拿些銀子去買通了那老大夫,省得他將我賣了,我與你說……”

“昭昭,不說這個。”江硯白嘴角勾起,像是笑又像是難過,“不說這個,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昭昭:這事兒是正常的,誰發現自己被騙了都是要哭的……

小江:當個傻子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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