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冰飲
◎我真生氣了◎
昭虞睡前沒梳洗, 覺得渾身都不得勁,過了子時便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江硯白知曉她這個習慣,是以根本沒睡坐在一旁等著, 見她睜眼忙問:“可還疼?”
昭虞眨眼感覺了一下,咧著嘴笑:“不疼了。”
江硯白點了點她的鼻尖:“可是要沐浴?”
昭虞瞄了瞄外面輕聲問:“章太醫可來過了?”
江硯白眸光微閃,而後點頭:“已走了。”
“那他可給你把脈了?”
倒是還記著這事兒呢。
江硯白頷首,面上浮起疑惑:“把過了,我懷疑他許是只擅婦科, 不怎麽曉得男子之症, 竟說我身子無恙。”
昭虞緩緩點頭:“章太醫醫術高明怎會看錯, 無恙……不是挺好的麽?”
江硯白垂首笑了笑, 替她掀了錦被仿若不經意道:“若如此倒是麻煩得很, 還得再去尋藥。”
昭虞彎腰穿鞋的動作被他止住, 見他蹲下身給自己穿鞋不由問出口:“尋什麽藥?”
江硯白低著頭, 昭虞只能看到他的頭頂, 可聲音卻聽得極清:“自然是絕子藥, 百醫堂的大夫醫術不精給我的藥竟是假的, 還得尋個好大夫才行。”
昭虞愣住:“絕……子藥?”
江硯白是真傻了嗎?
“對啊, 我以前吃的那藥便是特意去求的。”
“以前我瞧著那些個娃娃鬧騰便頭疼,前陣子隨你去看霍宗平的兒子, 當真是吵鬧極了,哭聲恨不得把房頂掀了, 昭昭, 咱們以後可不要孩子。”
昭虞呆呆地被他扶著去沐浴,直到沐浴結束還在想江硯白的話。
他竟真的不想要孩子?
昭虞翻來覆去睡不著, 指尖在身側煩躁地點了點。
吹熄了燈, 江硯白無聲勾唇, 捉住她的手摩挲著上頭的紫檀手串:“睡不著?”
昭虞往他懷裏鉆了鉆:“江硯白你、你當真不想要孩子?”
江硯白輕笑:“這有什麽真假?”
“可是你以前還說要生呢……”
“見了霍宗平的兒子這念頭便打消了,原來不是所有孩子都像我小時候一般聽話乖巧,若是萬一生出來個調皮搗蛋的,日日給左家賠禮右家致歉,咱們可受不了那個氣。”
昭虞被逗樂了:“你怎知你小時聽話乖巧?”
江硯白笑出聲:“我若是不好,哪能惹你喜歡?”
昭虞擡手錘他:“不知羞。”
“那你應我,以後咱們不生。”
天邊月兒明,窗台上倒著檐下燈籠的影兒,隨風一搖一晃的擾人心緒。
昭虞望著月色笑出聲:“好!”
江硯白摟緊她親了一口,扯開話題:“過兩日你身子好了,咱們去集上制衣去。”
“制衣做什麽?”
“冬日穿的袍子,咱們去雪城了穿。”
提到這個昭虞被他握著的手動了動:“半月就好了,咱們過陣子再去也不遲。”
“我月底要去迎東陵王,許是要中秋才能趕回來,須得提前準備。”
昭虞疑惑:“你也要去?”
江硯白故意無奈道:“可不是,陛下說得辦妥了這樁事才允我長休,便委屈昭昭獨守半月空房了。”
好不要臉,昭虞心裏暗啐了他一口。
“那何時出發?”
“月末走,趕在中秋那兩日回,若是回的晚便直接進宮赴宴了,介時我們在宮裏見。”
中秋能回便不耽誤。
昭虞樂得眯著眼,江硯白不在也好,那她便有空閑給他備禮了。
“好!那就中秋見。”
江硯白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等我。”
昭虞一夜無夢,江硯白則是直到天邊泛起魚肚才迷迷糊糊睡去。
後頭幾日,江硯白除了上值皆寸步不離昭虞,防著她又偷偷喝冰飲。
終於挨過幾日後,昭虞端著冰碗在江硯白面前嘚瑟,滿足地喝了一大口才道:“這才對嘛!”
江硯白:……
他失笑搖頭:“章太醫回頭將那藥丸送來了你記著日日用,約莫兩個月後便不會再痛了。”
昭虞點頭,湯藥難喝,藥丸倒是還可以入口。
章太醫人還怪好嘞。
江硯白起身就著昭虞的手將碗裏一小半冰飲一飲而盡,擦擦嘴:“去集上?”
昭虞:!!!
她現在一日就這麽一碗的量,還被他搶去一半!
她放下碗擡手就去打江硯白:“你賠我冰飲!”
江硯白笑著將她拘在懷裏:“昭昭合該謝我才對,千醉樓出了新冰飲,你今日若是將這碗都喝了,那千醉樓的新冰飲便是喝不到了。”
昭虞眼睛亮了,踮腳在他左臉頰親了親:“夫君當真是個好人!”
變臉倒快,江硯白嘴角揚了揚,側過頭去。
昭虞一眼看出他的意思,又踮腳在他右頰親了一口。
江硯白笑出聲,摟著她的腰擡腳出了門:“喝!喝一整碗!”
夏日裏制冬衣,在京中倒是少見,只是京中貴人脾氣古怪者不少,霓裳居掌櫃的倒也不覺得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