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送行

◎她心裏記掛我◎

昭虞瞧著他的模樣住了嘴, 片刻伸手去撫他的眉心。

“你在難過嗎?”

江硯白鼻尖酸澀,強笑著搖頭:“沒有,今日事忙累到了。”

昭虞不信:“你難過的, 為什麽?”

她往前挪了挪挨住江硯白,眉尖蹙了起來,瞧著也是極傷心:“為什麽難過?”

江硯白伸手攬住昭虞,他的夫人順勢趴到他胸前,只是眼睛仍沒離開過他, 執拗的非得要個答案:“是因著我將你的藥換了嗎?我下次不做了, 你莫傷心……”

江硯白看她急得眼圈都要紅了, 擂鼓般的心跳再按捺不住。

伸手捂住昭虞的眼睛不敢看她, 再開口時聲音帶著輕顫, 還有不易發覺的希冀:“你為何換了我的藥?”

昭虞面前一片漆黑, 可她不用看便曉得江硯白現下看她的眼神。

定是和往常一般, 眼中只有她一個。

江硯白對著她時耐心總是足夠的, 也不催她, 只是維持著捂她眼睛的動作一動不動。

昭虞嘴唇微抿:“我問了那老大夫, 若是平日在榻上注意些, 不弄到裏頭也是不會有孕的,若是這般也行, 那自然是不吃藥好些,你說是藥三分毒, 若是你用多了那藥傷了根本, 我豈不是要成寡婦了嗎?”

江硯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毫無預兆得紅了眼角。

竟是這樣麽?

沒有想著讓他與旁人生子, 也沒有不信他, 只是……只是怕他吃壞了身子?

“昭昭……”

將人緊緊擁進懷裏, 江硯白心底藏了多日的疑惑終於解開。

比他預想的所有可能都讓他驚喜。

昭虞眼前得了亮,撇著嘴抱緊了他:“那你為什麽難過呀……”

她什麽都不曉得,可要怎麽哄他?

江硯白勾起嘴角,抱著她下榻吹熄了燭火。

昭虞手腳並用纏著他:“莫想著把我丟出去,你要是敢我就去告訴唔……”

這次的吻像是比往日都要猛烈些,半晌江硯白離開時昭虞甚至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還沒來得及控訴他,便聽見他道:“你慣是會告狀的,只是……房內事可要找誰告狀去?”

“你!”

“嘶拉”一聲,那輕紗寢衣被擡手撕開,隨後在空中打了個璇兒,緩緩落地。

江硯白平日裏總是顧忌著她的,可如今昭虞卻覺得他像瘋了一般,總是讓她處在要痛不痛的邊緣。

“嗚嗚嗚江硯白,你、你……”

眼角閃過一絲濕熱,即將滴落的淚珠被他的舌尖盡數收走,輕柔極了,與他的動作判若兩人。

“昭昭……”

他真是蠢,竟困了自己多日。

他的昭昭這麽好,他卻暗暗猜測她。

明日本就要分離,兩人早便曉得晚間會鬧得兇些,卻誰都沒料到會這般兇。

嬌吟聲斷斷續續響了半夜,等江硯白下榻點了燭火抱她去洗漱時,昭虞勉強睜眼,用最後一絲力氣瞪他一眼:“你……等你回來我不帶你去千醉樓了!”

江硯白失笑,在他的昭昭看來,這應當是極重的懲罰了。

他低頭在她額間親了親:“是我不好。”

“哼!”

“知錯了。”

“哼。”

“乖?”

昭虞實在困極,手裏攥了他的一縷發絲嘟囔:“等你回來再與你算賬……”

江硯白等著她的下文,半晌沒聽到聲兒,側頭瞧去竟是已經睡著了。

他嘴角勾出一絲笑,拿起薄被給她蓋了一層,附身輕輕親了一下:“好。”

她要算賬,他自是乖乖應著的。

迎禮官出行,是要按著時辰出發的,一刻都耽誤不得。

是以第二日天剛蒙亮方貴便叩響了外廳的門。

江硯白擡手掩住昭虞的耳朵,低聲應:“曉得了。”

誰知昭虞警覺得很,倏地就睜開了眼,將正要俯身親她的江硯白駭得一激靈。

他眉梢略過笑意:“吵醒你了?”

昭虞睡眼惺忪,迷糊了片刻才清醒,揉了揉眼睛就要爬起來:“我去送你。”

江硯白哭笑不得地抱住她:“等會兒我從宮外和侍衛一起出發,你怕是瞧不見我的,不如多睡會兒。”

這倒是說瞎話了,既是他帶頭領隊,自然是策馬走在最前頭的,哪有看不見的道理。

昭虞瞥了他一眼:“沒規矩。”

既是遠行,豈能不送?

江硯白:……

拗不過她,江硯白只得吩咐金穗她們去準備早膳。

昭虞聞言又瞥了他一眼:“用你操心?”

江硯白挑眉,昭昭今日火氣怎麽這般大?

時間緊急,他抱住人猛親了一口:“在府裏要顧好自己,昨晚與你說的話都要記著,若是出門有人給你委屈受只管打罵回去,無需顧忌。”

“要乖乖用膳,少用冰飲,否則我在外要惦記的。”

昭虞嫌他啰嗦,張口打斷他:“我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