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六點多醒的,不暈。”

“小孩子不能撒謊,知道嗎。”余風才不信喝了迷藥剛醒沒多久的人能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又不是金剛。

謝安嶼抓著被角站在原地,沉默數秒,低聲說:“……稍微有一點暈。”

“暈就再躺會兒。”

針對“小孩子”這個稱呼,謝安嶼反駁了一句:“大哥,我已經成年了。”

余風點點頭:“我知道,先吃早飯吧。”

“不用了大哥,我不吃,你吃吧。”

“我已經吃過了,吃不下了。買都買了,你不吃不是浪費糧食麽。”

謝安嶼幹巴巴道:“嗯……謝謝大哥。”

謝安嶼坐在床邊啃包子,頭發被壓得亂糟糟的,頭頂有幾撮毛翹著,他昨晚穿著自己的衣服睡了一夜,衣服也很皺。

余風就站在旁邊看著他,謝安嶼吃個包子都覺得如芒在背,低著頭機械地咬著包子皮。

平時他吃包子都是四口一個,今天成了小雞啄米,吃了半天還沒咬到餡兒。

余風從他僵硬的動作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又瞧了一眼他頭頂翹起的亂毛。沒人說話,氣氛就變得很尷尬,余風擔心再這樣下去謝安嶼都要僵成機器人了,就打破了沉默:“昨天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謝安嶼擡起頭,咬著包子嗯了一聲。

“都記得?”

“也不是,你來了之後,後面的事我就想不起來了。”

“那會兒你已經暈了。”余風頓了一下,主動跟謝安嶼交代,“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昨天住院要用身份證,我翻了你的包,找手機的時候也翻了。”

也是昨天看到身份證的時候,余風才知道小島的本名叫謝安嶼。

“沒關系。”

昏迷了一晚上,謝安嶼大腦都變遲鈍了,他現在才想起來問余風:“大哥,昨晚後來是什麽情況?”

“我讓他們放了你,他們就放了。”余風省略了一些細節,比如沒有報警,比如破了三四千的財。

“他們……就這麽放我了?沒有為難你嗎?”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為難我能落什麽好,都被我看見在幹違法的事了。”余風說著拿出手機,“昨天你被灌藥的時候,我錄視頻了,拍得有點抖,但是視頻裏的人能看清。”

昨天余風雖然沒報警,但去救謝安嶼的時候拿手機拍下了陸洋給謝安嶼強制灌藥的全過程,也算是留了一手。

“這事兒,你可以報警。”余風說,“昨天情況特殊,我沒報警,現在報也來得及。我可以作為證人,拍的視頻可以作為證據。”

謝安嶼呆呆地看著余風,沉默了片刻說:“謝謝你大哥,不過我不想報警。”

余風問:“什麽原因?”

對上余風的目光,謝安嶼很快收回視線,低頭看著包子:“真報警了,估計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他這種人,沒必要主動去招惹他。”

“還有……如果我報警了,你肯定會卷入這件事,我不想你被人找麻煩。”

謝安嶼的考慮不無道理,這種情況還構不成刑事案件,處罰肯定也是不痛不癢,萬一對方存心報復,那就得不償失了。

余風嗯了一聲:“那就不報了。”

余風見謝安嶼一聲不吭地盯著手裏的包子,提醒了一句:“包子要涼了。”

謝安嶼立刻猛啃了幾口。

“我看起來會吃人嗎,你怎麽一直不敢看我。”余風說。

謝安嶼頓住了,第一次有人正面指出他這個不喜歡跟生人對視的毛病,他看起來有些局促,梗著脖子一直沒說話。

余風算是看出來了,不是他看起來會吃人,是這孩子好像有點認生。

余風轉移話題:“昨天那個人就是你老板?”

“嗯……”

“你之前說,你打他是因為他欺負你朋友?”

謝安嶼點頭。

見謝安嶼沒有具體說這事兒的意思,余風也沒有追問,他就是比較好奇,就算謝安嶼的老板想教訓他,抓起來打一頓多簡單,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給他下藥?

等等——

欺負?

怎麽欺負的?

“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余風問謝安嶼。

“男的。”

回想起昨天晚上謝安嶼的老板攬著謝安嶼肩膀的樣子,余風不禁皺眉,看樣子謝安嶼應該根本沒意識到他老板給他下藥的真實目的,估計以為對方就是想把他弄暈了教訓一頓。

余風提醒謝安嶼:“以後別再跟他扯上任何關系,離他遠一點。”

謝安嶼嗯了一聲:“我不在他那幹了。”

謝安嶼想了想,忽然問余風:“大哥,他會不會也對其他人用過那種藥,我不報警是不是不太好?”

“真報了警,你手上的證據頂多只能證明他對你下過藥,警察也只會按你這樁警情走流程辦案,派出所總不可能天天去盯著他會不會對其他人下藥吧,更何況基層警察也沒那麽大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