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若要來硬的,他們是很難鬥過傅雲崢的。

於是他爸每每見到傅雲崢都打著為堂弟好的名義,以堂哥的身份勸傅雲崢好好養病,不要為公司的事煩心,暗示傅雲崢將管理權放出來一些給到他們一家手上代為管理。

這事兒要是成了,他們一家在傅家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層樓。

誰能想到,這事兒竟在在未成之前被余鶴這樣不管不顧地掀到陽光下。

雲崢小叔怎麽什麽都和這家夥說!

傅聰林能感覺到周圍幾家親戚看他的眼神有所變化,是探詢,也是堤防。

傅家主枝旁枝加起來幾大家子,微妙的平衡維持不易,若是其他幾家聯起手來在傅雲崢眼前排擠自己家......

這事兒不能認。

傅聰林怒火沖天,指著余鶴說:“你不要胡說八道,在這裏惹是生非!”

余鶴努努嘴,不置可否。

其他親戚的視線落在傅聰林身上,火辣辣地刺人,明明是寒冬臘月,傅聰林額角卻滲出熱汗。他怎麽也沒想到傅雲崢會把這件事說給余鶴,更沒想到余鶴恣睢肆意,會將這件事這麽隨便的就說出來。

傅遙見傅聰林不尷不尬地站在原地,心想傅聰林到底算是小輩,不願意和他計較,便開口圓場道:“聰林,你跟我們打球去嗎?”

傅聰林眼珠動了動,余鶴這個柿子他捏不動,轉而將氣灑在傅遙身上:“傅遙,還是你會來事啊,攀不上雲錚小叔,跟在個小情人身邊鞍前馬後,怎麽,他能替你吹枕邊風啊?”

傅遙錯愕地看向傅聰林,不知道這小子在發什麽瘋,然而還沒等他說話,便聽到余鶴率先開口。

“我不一定能替誰吹什麽好風,但壞風我肯定能吹。”

余鶴終於擡起眼瞥了傅聰林一眼,語氣也一改之前漫不經心,帶了幾分逼人的淩厲:“傅聰林,傅遙是傅雲崢的表弟,按輩分你也該叫他小叔,按情理他給你搭台階你可以不下,但你不能反咬他一口。”

傅聰林眯起眼睛:“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管我們傅家的事。”

余鶴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思索片刻,慢聲回答:“我算你......小嬸?”

周圍其他人聊天的聲音陡然一停,都用稱得上驚恐的眼神齊齊看向余鶴。

這孩子是真敢說啊。

傅聰林簡直要被余鶴氣得吐血,他就沒見過余鶴這樣的人,被傅雲崢包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大大咧咧的讓自己叫他‘小嬸’!

“你不覺得丟人嗎?”傅聰林抖著手指向余鶴:“你能不能要點臉。”

余鶴居然點點頭:“丟人丟人,挺好的一天,忽然多了你這麽個沒素質的大侄兒......沒辦法,我既然和傅先生在一起,也只能舍下臉面硬著頭皮認下你這個侄子了。”

眾人:“......”

傅遙微微塌下肩膀,以手撐額,側過頭避開如此尷尬的場面。

第一次見余鶴,傅遙回去就托人打聽了余鶴的事情,奉城那邊帶回的消息有很多,其中有一條令人印象深刻——

余鶴的嘴非常厲害,千萬不要和余鶴吵架。

當時傅遙天真地想,都是豪門名利場長大的,誰還能笨嘴拙舌呢?

能說會道有什麽厲害的。

常言道,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親眼見識過傅遙才知道,此‘厲害’非彼‘厲害’,人家余鶴根本也不是往能言善辯這一條路走的。

就噎人,有理有據地生噎。

真不愧是奉城有名的仙鶴啄人。

傅聰林臉頰漲紅,連眼睛裏都布滿了血絲,要不是長輩們都在,真恨不能上去打余鶴,論年紀余鶴比他還小,卻敢以他長輩自居!傅聰林出身傅家,到哪裏不是別人小心捧著,從沒被水這樣下過臉面。

他緊緊咬著牙,呼吸粗重,把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余鶴,你好大的膽子。”

傅聰林越生氣余鶴越淡然。

只見余鶴燦然一笑,宛如風行水上,玉樹臨風:“膽子不大怎麽敢認你做侄子呢?”

傅聰林腦子裏緊繃的一根弦‘嘭’炸斷,他忘了這是哪裏,也忘了自己是誰,站在原地,只覺余鶴對他的羞辱宛如當眾扇了他兩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掛不住。

傅聰林頭腦一熱,抓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向余鶴。

被隨手抄起的東西砸余鶴可太有經驗了,余世泉不敢動手打余鶴以後,最常做的事就是拿起手邊的東西往余鶴身上摔。

余鶴不閃不避,坐在沙發上任由茶壺飛過來,要不是傅遙伸手推開余鶴,那一壺剛換上的熱水就全落在余鶴身上了。

即便如此,茶壺嘩啦一聲碎開時,茶湯還是四濺得到處都是,除了余鶴,包括坐在余鶴身邊的傅遙都連帶著被濺了一身水。

豪門世家到底是有世家的風範,突發事件發生,在場沒一個慌亂尖叫的,反而陷入一陣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