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退堂鼓 鐘小姐學藝不精(第3/4頁)
雖然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沒完全定下來,但鐘彌覺得,他如果去哪兒、做什麽事都要跟她報備一聲,也不切實際,那些她完全融入不進去,甚至聽不懂的的事情,他如果總來跟自己輕飄飄地交代一句。
只會讓鐘彌更加不安。
會讓她覺得,這個人一直在她的世界之外。
鐘彌隨口問著:[出差應該會有應酬吧?]
他反問回來:[擔心我有應酬?]
鐘彌笑一聲,手指飛快點動:[才沒有,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這話沒有違心,鐘彌是真不擔心他在外面應酬的事,如果一個男人連這點安心都不能給她的話,即使心動沖破腦袋,她也死都不會點頭。
別看彭東新跟鐘彌現在鬧成這副難看的樣子,剛認識鐘彌那會兒,彭東新一副花花公子做派,打浪子回頭的牌,很懂女孩子愛聽什麽,什麽好聽話都跟鐘彌說過。
他說他是真喜歡鐘彌,他覺得鐘彌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他保證鐘彌跟他之後,他再也不沾別的妞。
話說得比珍珠還真,深情款款的樣子叫鐘彌發笑。
朋友問她是不是不信?大概是有點被深情戲碼打動了,想勸一勸鐘彌。
鐘彌不願多聊,當時只說,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她並不想成為這種連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的心頭白月光,誰愛當誰當去吧。
所以壓根沒到信不信這一步,而是鐘彌不要。
她想買的是橘子,對面攤子上蘋果爛沒爛,跟她無關,只想離得遠遠的,別果子早爛透了,滾下來,砸臟自己的腳。
所以無路可走,她寧願打道回府,也不想和這樣的人多糾纏。
她並不是那種傳統到戀愛就一定要奔著結婚去的人,正相反,她的家庭教育一直教她的都是過程大於結果,感受勝於對錯。
就像一只手電筒,或許有一天會這電這光都會枯竭,或許也曾照過別人,但我握在手裏,這段夜路我來走,這光就要獨屬於我一個人。
這是鐘彌能接受,也是最起碼的真誠。
屏幕上的文字看不出情緒,鐘彌不知道沈弗崢是不信還是故意在逗她,他發來四個字:[真不擔心?]
她一換口吻,拿演技出來配合一時情趣:[好吧,我承認,我都擔心死了,我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心裏都想著你呢。]
消息發過去,她回看一遍,才發覺這裝醋賣癡的嬌,有點過了頭,自己看著都怪惡心的。
沈弗崢:[那我就放心了。]
鐘彌盯著手機,一時不懂這六個字的意思。
鐘彌有點不高興:[什麽叫你就放心了?你很希望看到我這樣是不是?]
那邊幹幹脆脆發來一個字:[是。]
鐘彌攥了攥拳,想吐槽他跟自己真的有代溝,一點都不會說話,字沒打完,屏幕裏跳進新消息。
沈弗崢:[你也這樣想著我,會讓我覺得這很公平。]
前天晚上,沈弗崢剛到南市,晚上應酬出來,看了看時間,想著鐘彌應該還沒睡,給她打電話。
他就說了三句話。
“很想你。”
“記得塗藥。”
“早點休息。”
鐘彌在那頭懶洋洋地哼聲說:“原來就是虛假關心一下啊?好吧,我收到了,你也早點休息啊,沈老板。”
電話匆匆結束,沈老板那會兒在想什麽呢?記得塗藥和早點休息或許都能歸為虛假關心,但是很想她,實實在在是全部內容。
那晚去的會所很風雅,本來樂師進來彈琵琶只是一個小插曲,可沈弗崢感興趣的意思在場人很明顯能瞧出來,做東的那位便叫這位樂師留下,又問沈弗崢還喜歡聽點什麽。
沈弗崢在應酬場合從來不為難這些人。
這話對也不對。
很多時候,根本輪不到他為難,例如他沒表態,只推說自己也不是很懂,那穿旗袍的樂師依然被扣下來,一曲接一曲,錚錚柔柔,彈到這場了無生趣的應酬結束為止。
他先按禮數把他二伯的車送走,隨後自己坐上車,老林還沒啟動,台階上碎步走來一道娉婷身影,裹著厚外套,敞開的領口依然能見裏頭的無袖旗袍。
貼身的薄絲,胸口隨呼吸起伏。
趕來他車窗前氣息不穩地問:“沈,沈先生,除了琵琶,我還會別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給您單獨表演?”
那是風月處的弦外音。
他隔窗,微微斂目轉看過去,年輕漂亮的一張臉,妝面揉著緊張和期待,他以前對年輕漂亮沒什麽概念的,這會兒卻忽然笑了,饒有興致的樣子,倒真報出一樣來。
“胡琴會嗎?”
窗外的人一瞬訥住,只張口不出聲,應不下來。
沈弗崢沒再說話,吩咐老林開車。
老林從後車鏡裏瞧見沈弗崢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氣氛輕松,也搭著話說:“這些小姑娘,年紀輕輕,學藝不精,心思倒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