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第2/3頁)

說完,他看向林恩,“就是這麽來的。”

臥室裏安靜了幾秒,林恩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幾天前林恩也從荊川那裏聽過只言片語,知道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可是再聽姚洲講述,卻變成了兵戎相見的對手。這個反差太大了,林恩磕磕絆絆地問,“既然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麽要......”

為什麽要除掉童年夥伴。林恩問不出口。

姚洲在這時突然湊近了些,嘴唇蹭過林恩的脖頸,又在林恩看不到的角度,再次聞到了快到消失的鈴蘭氣息。

“......聽說過“養蠱”吧,小少爺。”姚洲埋頭在林恩頸間,聲線愈發低沉。

林恩兩手放在腿上,坐得很端正,神情卻茫然地望著天花板。

姚洲沒有等他的回答,繼續道,“我在五歲的時候從福利院被養父帶走,再這之前他已經收養了六名孤兒,我是他收養的最後一個小孩。”

“我們叫他戎爹,他是個瘸了腿的劣等Alpha,卻妄想成為地下城的掌權者。”

說到這裏姚洲似乎略帶輕蔑地笑了一下,有輕微的呼吸拂過林恩頸後的皮膚。

“養蠱就是他的計劃。找出一些有潛質的孤兒培養長大,教會他們各種技能,再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就是替他實現夢想的最強者。”

林恩的反應從茫然到震驚,到最後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在短暫的凝滯後,轉過身去,兩手胡亂地去摸姚洲,摸他的肩膀、摸他的背脊,好像只想確定他是完好無損的。

姚洲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這段往事,林恩的反應也令他有些沒想到。

原本被黑霧籠罩著、血腥彌漫著,陰森森的一段陳年舊事,因為林恩毫無章法的撫摸,忽然變得沒那麽壓抑冷峭了。

姚洲握住林恩撫上自己肩膀的一只手,淡淡笑道,“小少爺,我身上還有幾道疤,也想摸摸嗎?”

他玩笑的口吻很明顯,林恩定住不動了,在黑暗中與他對視。半晌,林恩開口道,低低的聲音裏有股少見的怒意,“那人是個瘋子吧”,繼而又問,“他已經死了嗎?”

姚洲輕描淡寫地帶過,“六年前死了。”

林恩還在情緒的余震之下,盡管有很多疑問,但他不忍心再問了。

他緩緩吐了口氣,臉上現出內疚的神色,對姚洲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但是你放心,我聽到的每句話都不會向別人提起。”

姚洲以單邊手肘撐起上身,盯著一臉認真的林恩。

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裏陷得太久了,姚洲聽過的話虛虛實實,腦子裏都要過濾一遍。唯獨林恩的這份保證,單純得像是經不起推敲,卻又無端地有種力量,舒緩清凈,從心頭撫過。

姚洲勾了勾唇角,說,“小少爺,我還是給個封口費吧。”

說完,不等林恩反應,他捏住了他細嫩的臉頰,將一個吻印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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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深夜不成眠的人並不止姚洲和林恩,在東西兩區交界處的一間酒店裏,穿著便裝的蘭司用一張黑卡刷開了高級會員的包間。

空氣裏彌漫著熟悉的煙草味,是帕德龍雪茄的余香。包間不算大,但裝飾極其奢華,幾名保鏢負手站在角落的陰影裏,收斂著信息素,窗邊有個身量高大的男人正在吸雪茄。

蘭司走到對方身後,叫了聲“邢先生”。

男人回過身,正是幾個小時前剛送走姚洲一行人的邢廣霆。

“來了。”邢廣霆應了一聲,又說,“坐吧。”

蘭司挺拔不動,說,“沒事,我陪您站會兒。”

於是兩人一起望著窗外,不遠處有條鐵軌,正是東西兩區的分界線。深夜沒有列車通行,只余沿途的燈火蜿蜒向遠處。

邢廣霆先問蘭司,“姚洲對你起疑了嗎?”

蘭司面色平靜地否認,“沒有。”

“那怎麽會把你關進地庫?”邢廣霆又問。

蘭司對答如流,“我給林少爺在新婚當晚送了一副催化劑,把人弄暈了,辦了一件錯事。”

姚洲對下屬一貫賞罰分明,蘭司說得有理有據。然而邢廣霆聽後反常地一笑,說,“蘭司,你從小就這樣,遇事喜歡逞強。姚洲對你的身份早有疑心,今晚跟我要人來了。”

蘭司一愣,擡眸,問,“要誰?”

邢廣霆指間夾著雪茄,燒出肉桂味的煙霧迎面襲來,蘭司的一側臉頰被他輕撫了下。

邢廣霆接著說,“要你。”

蘭司定住,腦子裏一幀一幀閃回著幾個小時前的那些畫面。

今晚的宴會人多眼雜,他和高澤並不曾亦步亦趨地跟著姚洲。中間有幾次他們都去獨自應酬過,姚洲在什麽時候和邢廣霆談的這件事,蘭司沒有頭緒。

這一回姚洲算在了所有人前頭。長達兩三年沒和東區來往,才不過赴了一次宴,他就在邢廣霆眼皮子底下預留了幾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