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煙楣訓狗大法(第4/11頁)
煙楣與長樂在一樓等待煙桃與西江候世子醒來時,季妄言坐在了一樓的檀木矮桌上。
偌大的船艙內點燃火把、燈火通明,旁的人都在下方跪了一地,季妄言找不到椅子坐,便把一個桌子上的餐盤一掀,直接坐在了矮桌上,手裏把弄著他的骨鞭,道:“到底是誰給西江候世子與煙家大姑娘下了毒?自己站出來。”
自然不會有人站出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否認,就連被抽了耳光的劉四娘都堅稱她是看錯了身影,誤以為是太子殿下上了二層,並非是故意引長樂去二樓撞破的——劉四姑娘現在只能這麽說了,因為讓她向長樂通風報信的煙桃現在正在船艙裏跟西江候世子躺在一起呢,劉四姑娘自然能猜到,煙桃今晚翻船了,煙桃想害別人,但是卻先被別人給害了。
她雖然不知道煙桃到底是怎麽出事的,但她知道,她必須立刻跟煙桃撇清關系,咬死了都要說是自己看錯了。
季妄言也不急,他陣仗擺的大,讓人瞧著聲勢生畏,先是把所有人都扣留,然後又通知各府,讓各府上的人過來接,什麽都未明說,只說“貴府公子涉案,正在被太子殿下問訊,勞請來接人”。
但是,季妄言真到了問訊的時候卻是高高捏起輕輕放下,每個人說的話他只過了一遍耳,便將人都放了。
周二姑娘混在人群裏,與太子對答過後,便聽太子道:“下去吧。”
周二姑娘心裏一松。
好似...也沒什麽大事。
她走出了船艙。
西江候府的船立於岸邊,緊靠著岸邊搭建出來的小碼頭,小碼頭後方停著一輛輛馬車,每一輛馬車上面都掛著家徽,一眼望去,幾乎京中半個官場的馬車都在這。
周二姑娘才一下碼頭,周家的馬車便迎過來了,她的奶嬤嬤帶著她上了馬車後,才神情緊張的詢問道:“在船艙上可是生了什麽事?”
周二姑娘自然不敢說她與煙桃一起合夥算計煙楣的事兒,只含糊道:“是在宴會上,長樂郡主撞破了西江候世子與煙家大姑娘煙桃睡在一起的事,太子進去瞧了一眼,說他們二人被人下了藥,便將我們留下排查,挨個兒排查過後,才放我們走。”
奶嬤嬤皺著眉聽著,小聲嘟囔道:“這等腌臜事,怎麽能鬧得這麽大呢?”
周二姑娘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肝兒突然顫了一下。
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太子這是在做什麽了。
若是太子真的想為西江候世子和煙桃好,就不該把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他應該第一時間壓下來,讓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太子不是,太子不僅將各家的人都叫來,甚至還光明正大的開了一場審訊,今夜之後,京城權貴圈裏都會知道這件事。
太子看起來是在給西江候世子和煙桃出氣,但實際上,是把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挑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他們的醜態。
不管煙桃與西江候世子是不是被人陷害的,煙桃都完了。
西江候世子一個男子,過個幾年尚可將此事淡忘,但煙桃這一生都被毀了。
周二姑娘只覺得冷汗瞬間遍布全身。
今晚摻和這件事的一共三個人,一個劉四姑娘,直接被抽了五十耳光,現在還被長樂郡主扣押著,等著判決,一個煙桃,已經離死不遠了,只有一個她,僥幸逃出來。
她逃出來,也不是因為她聰明,而是因為她害的煙楣沒出事,所以暫時這筆賬就沒來得及算到她頭上來,但按太子殿下的性子——
她若知道此事跟太子殿下有關,煙桃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去潑煙楣的裙子!
周二姑娘忍不住撩開簾子,往馬車外面探出去看。
馬車正在從港口駛離,月光皎潔,湖水上泛著粼粼水光,一輛輛馬車快速趕來,又快速離開,生怕走得慢了,就沾上船上的臟事。
恰好遠處一輛馬車急急趕來,周二定睛一看,是煙家的家徽。
是煙家人來了。
旁的人到了岸邊港口,都是在港口等自家兒女,但煙家人,卻是一路登船而上。
周二姑娘遠遠望著煙家人上了船後,心事重重的拉上了馬車車窗。
——
夜色寂靜,煙父與煙家大兄煙峰登上了西江候府的船。
一進了一樓船艙,煙父與煙峰便瞧見太子立於船艙中,見了煙父,太子向他微微頜首,道:“煙大人,事出從急,深夜請您來此,還請見諒。”
煙父心中隱隱有些焦躁,面上卻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低頭拱手,道:“臣見過太子殿下,不知臣的女兒到底生了何事?”
季妄言的臉上浮現出些許不忍,他搖了搖頭,道:“人就在二樓,煙大人且自己去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