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頁)

“老子就要耍酷,你管老子。”

喻宜之旋轉發動,摩托車發出嗡嗡轟鳴。

漆月雙手把著後座,喻宜之:“你手呢?”

“幹嘛?”

“借我用下。”

手伸過去,被喻宜之冰涼的手握住,輕柔而堅定環在她纖腰上。

“抱緊了,別放手。”

漆月閉了閉眼睛,旁邊的燈光好晃。

她曾經也以為她會這樣抱著喻宜之,一輩子都不放。

******

一聲“開始”令下,兩輛機車一起飆了出去。

漆月本來虛虛環著喻宜之的腰,這時一瞬抱緊。

媽的喻宜之這個女人看起來文文靜靜,騎起車來比她還野,瞬間沖出去差點沒把她假發吹掉!

漆月迎著風喊,劇烈的山風灌進她嘴裏:“減十碼,一百米後左轉,再加二十碼。”

對漆月來說,摩托車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像她多長出的一只手或腳,她根本不用看儀表盤就能準確感知車速多少。

她以為喻宜之會慌。

但喻宜之完全沒有,冷靜而縝密的執行著她的每個指令。

身邊代飆哥騎車的阿琦,單說車技肯定比喻宜之更好,但那兩人的默契顯然沒她倆好。

她倆的默契是在同一張床上睡出來的。

彼此交換身體最深處的汗液。

手心相抵,腳趾相觸。

這樣的默契讓漆月生出一種無邊的憤怒。

為什麽曾經親密無間的兩人,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夜風喧囂拂著她金發亂舞,她死死箍著似要把喻宜之的纖腰掐斷。

“再加十碼。”

“再加二十碼。”

“再加十碼。”

但凡一個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她指令不同尋常,也不會聽取,而喻宜之只是沉默的加速再加速。

好像無論漆月說什麽,她都會無條件信賴。

夜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好像眼淚,漆月心想:喻宜之,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明明一次次騙取我信賴的人,是你啊。

也許喻宜之就是看她蠢,要是她早在喻宜之設計讓她幫忙對付喻文泰時醒悟,她也不至於後來被騙的更悲慘。

“再加四十碼。”

喻宜之這個女人真是瘋了,摩托車幾乎達到速度的極限,飆哥被她們遠遠甩在身後,連眼前被遠光燈照亮的山路都變得混沌一片。

喻宜之,不如我們一起就這樣死去、永遠留在這一瞬好不好。

前方頭盔裏輕輕傳出一聲:“好。”

莫非喻宜之真是有讀心術的魔鬼?

漆月悚然驚醒。

“減速!喻宜之!”她大吼:“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減速!”

山風在跟她一起咆哮,但喻宜之根本不聽她的,載著她倆以高速奔馳著。

漆月耳邊發出嗡鳴,終點線近在眼前了。

車直沖過去,圍在終點線的人群做鳥獸散,喻宜之好不容易刹住車,漆月重新踩在地上的腳都是軟的,太陽穴被風吹得發疼,臉僵到說不出話。

直到她緩了好一會兒,阿琦才載著飆哥駛近。

飆哥從車上下來:“我k,漆老板,就是玩一局而已,不用拿命去拼吧?”

漆月懶笑:“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飆哥你說呢?”

喻宜之這時也緩過來了,摘下頭盔還回漆月手裏,放下褲腳穿上高跟細,又套上西裝外套,被頭盔壓塌的高馬尾解開,重新理順披在肩頭。

又變回那個清冷精致的總監。

她要走了,路過漆月身邊時壓低聲音:“我說了,我會讓你贏。”

******

高潮已過,又有幾組人跑了幾輪,今晚的局就散了。

漆月通常來這兒都不自己騎車,等大頭家裏開車來接,所以也沒著急,人群散得差不多之後,慢慢和大頭走著。

荒蕪山路邊,一輛保時捷格格不入停在那裏,輕輕鳴了聲笛。

大頭看漆月一眼。

漆月:“你先走吧。”

大頭走了兩步,實在忍不住又轉回來:“漆老板。”

“嗯。”

“你被這女人騙兩次了你知道嗎?”

十八歲她設計想讓漆月幫她對付喻文泰,是第一次。十九歲大一下學期那次,則是第二次。

然後這女人整整消失了七年。

“我知道。”漆月嗓音陰沉:“所以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

漆月拉開車門上車,把一萬塊現金丟過去:“贏的獎金一人一半,我不賴賬。”

一疊紅色的鈔票掉在喻宜之懷裏,紅的刺目。

喻宜之一張一張把散落的鈔票撿起來,理好,漆月冷眼看著。

她把錢遞還漆月:“我不要。”

漆月冷笑:“喻總看不上這些小錢是麽?”

“不,就像高那年我陪你比賽,要的也不是錢。”喻宜之道:“而且你們這樣比賽很危險,這一次我還是會舉報。”

漆月:……

繼而她挑唇。

喻宜之你要的不是錢,是我的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