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距離太近,重劍已經施展不開了,姜時念狠狠推開陳敬昭,轉身快速擡起墻邊的金屬劍筐,就要直接朝他砸過去,等他動作一停頓,她立刻就脫身出去,跑去更衣室拿手機打電話找人報警。

但她剛擡臂對他發狠,金屬筐快揮向他的頭,一道沉冷聲音就在空曠回聲的偌大擊劍場裏粹著冰陡然響起。

“姜穗穗!”

姜時念在聽到的刹那人就呆住,身體僵了兩秒,耳朵繼續捕捉到大步走近的熟稔腳步聲,才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危急時刻的幻聽。

她手不停,繼續一砸,等金屬筐撲通墜地,她才轉過頭,一眼撞見從入口方向,朝她逼近的高大身影。

他像剛從集團會場離開,嚴整莊重的西裝領帶都沒有換過,就一路直接上了抵港的飛機,分秒必爭的降落。

只是這一秒對視,他眼神前所未見,太過悚人,讓她心跳都跟著停滯。

姜時念很快反應過來,趁陳敬昭被砸中頭退開的機會,手裏一直抓著的重劍都忘了放下,就那麽提著,擡腳跑向沈延非,幾乎是徑直朝他撲過去。

沈延非把她接住的一刻,她劫後余生似的緊緊抱他,隨即馬上拉著他手腕往外走,別的暫時顧不上說,就是不想讓他跟那種人正面沖突。

卑劣惡心的貨色,不配讓沈老板伸手。

沈延非只停頓片刻,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反對,也並未回頭去看,把她護在懷裏,低頭吻了吻額角安撫,想先送出去,交到自己人手中,讓她離開這個地方。

但身後的陳敬昭惱羞成怒,根本沒有看清來的人是誰,他已然轉過身只留下頎長背影。

陳敬昭惡狠狠啐了一口,酒精燒著怒火攻心:“你媽的,這是傍上哪個?!”

他手上沒有別的武器,一把提起重劍,疾步上前,眼角帶紅,直接把劍尖刺向沈延非的脊背,日常和比賽的擊劍服,人體要害部部位都有護具,避免受傷,劍尖紮上後就彈性打彎,但如果只穿西裝襯衫,被針對性攻擊,不可能不受傷。

陳敬昭聲都不出,專業進攻動作擡劍就刺,一門心思泄憤,等著那件西裝上爆開血花,讓那女的看清楚。

然而他劍尖正要貼上深黑衣料,沈延非頭都沒回,利落換了左手來摟姜時念,只是順便般接過她掌中一直忘了放下的那把銀色重劍,把她往身後一攔,猝然轉過身。

他清勁右臂凜然擡起,指骨在劍柄處鋒利彎折,劍光半空碰撞,發出刺耳的震響,不過眨眼的半秒,他的劍頭就已經鏗然刺中陳敬昭瘋跳的心臟。

劍尖雖然懟上護具,但毫無收斂的暴烈攻擊性,仍然會產生鈍痛。

陳敬昭呆呆愣住,不可置信對上沈延非面無表情的臉,血色刷的褪掉。

轉瞬即逝的瞬間,他骨子裏惡意騰起,裝作喘息,出其不意猛的再進攻,想把劍迎面刺沈延非沒有防護的心肺五臟。

陳敬昭剛要有動作,沈延非手裏的重劍就如同有眼,伐撻地筆直紮上他咽喉。

他冷汗轟然湧出,眼看著下一步就會紮向他沒戴面罩的面門,他驚恐後退。

陳敬昭退一步,沈延非不燥不緩地進一步,劍尖無時無刻不在直指他喪命的要害,最後懸在他眼球前不到一公分。

陳敬昭徹底窒息,張著口發不出來任何聲,面色慘白地重劍落地,腳下絆倒,咚的摔在地上。

沈延非掌控的那柄劍穩到紋絲不動,向他眼球再進半步,陳敬昭防線崩潰,嗓子裏嗬嗬作響,沈延非卻擡了擡唇邊:“可惜,我太太不能見血。”

他扔下劍,陳敬昭向後倒,幾個暗地裏面無人色的男人及時沖過來,邊彎腰給沈延非和姜時念作道歉敬禮的手勢,邊手忙腳亂把陳敬昭拽起來往後面休息處拖。

姜時念全程屏息,到這時候才勉強喘過一口氣,急忙上去攥緊沈延非的手,脫口而出叫的“學長”。

沈延非擡手摸摸她頭發,神色裏深暗平靜,滴水不漏,但凝視她幾眼,又克制不了,親親她眼尾:“讓你當初在社團的時候不認真學,只會躲我。”

姜時念聽他主動提起,不禁嗓子發澀,想跟他說話時,童藍在入口方向探頭探腦進來,撞上姿勢親密的兩個人,紅著臉擋了擋眼:“念念姐——”

她試著小聲叫:“沈總打不通你電話,就打我這裏,我告訴他你在擊劍館,我不是存心來打擾,導演說放天燈前還有個小儀式,讓你早點過去。”

沈延非環著姜時念的肩,俯身貼貼她長發,低聲說:“先去吧,別耽誤正事,我剛好還有個電話要打,晚點下去找你。”

姜時念臨走前,突然回頭問:“老公,你認識那個人嗎,他是不是蔣家的。”

“不認識,據我所知也不是,”沈延非波瀾不驚地淡笑,撫了撫她耳垂,“別怕,那一家的人不會再傷到你,我跟你保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