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頁)

姜時念心口一跳,險些以為自己剛剛嘗試面對的大事被沈延非看破,但見他神色沉緩,眉目沒有波瀾,才咽了咽認真說:“想去找人.報.仇。”

沈延非心臟墜落更深,唇邊淺淡地失了笑,不再說話,只是低下頭,把她箍緊。

姜時念在他頸邊緊張地鼻息混亂。

她才剛想通,還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表達,或者到底應不應該表達,都沒有方向,兩人已經是夫妻,也許直接好好的過下去,誰也不提離婚,就夠了?

如果突然正經告訴他,沈延非我心動了,我違背了當初婚前協議時候主動定下的承諾,我越界喜歡上你,甚至在愛上你,這對他而言……是他想要的嗎。

姜時念敢拼命,但這種時候是她人生第一次經歷,不敢太貿然,加上還惦念他傷的恢復,就默默壓了下去,想考慮清楚,等他出院以後,在家裏找個合適機會,做好準備再開誠布公。

天亮以後,主治醫生帶人按時過來檢查,確定沈延非的傷口沒有大礙,看著兇險,但筋骨沒有嚴重損傷,過幾天狀態就能回到以前,只要注意別太大幅度活動,以免傷再裂開,反復感染,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姜時念把注意事項一個一個牢記著,想好了要怎麽照顧他,然而沈延非並沒有給她太多機會,當天下午開始,鉑君高層的一些董事和各大區負責人,就開始陸續出現在病房裏。

這些平常大多只在財經新聞裏見過的人,西裝革履謹小慎微,進門先稍稍躬身,一句一句叫“太太”。

姜時念起初不適應,沈延非不在乎跟前站了多少人,照常拉過她,把她攬著慢慢捏她掌心,她心定下來,也就不能單純只是照顧老公,還得像個妻子的樣子,不能跌她先生的份兒。

事實上沈延非也根本不需要人怎麽照料,他像是非常習慣受傷,根本沒把自己整背的慘烈當回事,姜時念看得著急又心疼,在他居然真的開始處理公務時,攥他手指表達不滿:“你可不可以有個正經休養的樣子,傷好不了怎麽辦!”

沈延非擡眼笑笑,盯著她瞳仁:“會好的,只是估計要留疤,老婆嫌我嗎。”

姜時念被他氣死。

他不是第一次問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了。

說得像他真的擔心這個一樣。

姜時念鼻子又有點發酸,坐在病床邊悶悶說:“當然不會,無論怎麽樣都不會。”

說完她看病房裏沒有其他人,就手撐著床,屏息朝他靠近,壓著心跳,主動去碰了碰他嘴唇,以前那麽多彼此糾纏吮咬的深吻,但在確認自己心情之後,只是這樣清淺地碰觸,她也手心出汗,一片心慌,胸中酸麻著。

沈延非撫著她臉頰,垂眼注視她表情,耐心淺嘗,略微勾一下舌尖,就已經是他這次最過分的探索了。

正巧外面有人敲門,姜時念就及時撤離開,微微喘了兩下,睫毛遮住眸色。

他為什麽……

好像從醒來以後就莫名冷卻下來,不會對她失控了。

而且他一直對這場事故只字未提,就像根本沒發生過,照常哄她,照常處理集團公事,她連想借機問一問有關蔣家的內情,都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因為筋骨損傷不重,基本不影響正常的行動,沈延非三天就出院。

姜時念當然反對,他細致安撫她,條理清晰給她講了沒必要再住下去的理由,沈老板決定要做什麽,當然有本事讓人無可辯駁,一切不合適的原因,都能在他的意願下合理化。

姜時念找醫生確認,他的傷情可以回家休息,這才勉強點頭,然而沈老板只有出院的第一天是安穩跟她住在望月灣的,第二天起,他換了長褲和寬松的黑色毛衣,不至於太束縛身後的傷口,就若無其事地挽大衣要出門。

走到門口,他俯身攬住姜時念的腰,親吻她臉頰,帶著薄傷的粗糲指腹撫了撫她有些泛紅的眼底:“公司有事實在緊急,不能再休息了,我保證,不會耽誤養傷,老婆放行吧。”

姜時念心底湧著鹹澀的浪,知道拒絕不了也阻止不了,還因為他的收斂和克制,隱秘地有一點賭氣,在他要走的關頭,不禁口是心非,帶著鼻音說:“我當然不會管,你有你的自由,你不疼就好,我這邊也有工作該去台裏了。”

沈延非唇翹了翹,眼睫低了一瞬又擡起來,沉暗顏色她看不透徹,他抱一抱她,很久不放,隨後轉身離開家門。

姜時念聽著車聲消失後,擡手掩住鼻尖壓了壓,忍下那股解釋不通的酸澀,給許然打了電話,反復叮囑他沈延非要換藥和休息的時間,讓他在公司務必照顧好,才強行摁住滿腔泛濫。

姜時念回到台裏,逼著自己集中注意力,傍晚臨下班前結束一場錄制,大家剛放松,有人掏出手機刷刷,就驚呼起來:“臥槽真的假的,華容地產姜久山……被正式立案偵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