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頁)

姜時念攥著被子,不記得自己嘴唇是什麽時候張開的,她眼底波光湧動,沈延非卻忽然跟她唇分開,半垂下眼深深盯著她,聲音裏的啞遮不住:“分神了?想什麽呢。”

她拼命喘著,回答不出來。

知道說了他一定會生氣,雖然大多是姜家的過去,可涉及到商瑞也是事實。

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沈延非背對主臥唯一亮起的壁燈,五官幾乎完全隱在暗影裏,他一言不發,高溫的指腹有些失控,加重磨著姜時念充血的唇肉。

她陷在枕頭裏,吊帶滑脫,膚色瓷器般釉白含光。

沈延非在昏暗裏合眼。

忍耐力被她正在想起的名字輾軋。

那些久壓的欲在某一刻崩開了束縛,原本今晚只想點到為止的念頭,也隨之土崩瓦解。

姜時念看不清沈延非的表情,只覺得她裸露皮膚都在細細的起立,她恍然發現他停住動作,應該是她掙脫出去的好機會,她忍住身體裏陌生的波瀾,想從他手臂的控制裏往外躲。

剛一動,就被沈延非一把攥緊,扯回枕頭上壓住,他的吻沒了絲毫和風細雨,像莫名山搖,拽她猛然下陷,唇舌齒關都不再滿足,他覆下去吮她頸側,在動脈劇烈跳動處舔吻輕咬。

姜時念及時咬住牙關,咽下聲音,一邊無力按著他,一邊橫起手臂咬得更緊。

隨後她惶恐的悶聲帶出哽咽,不能置信地睜大眼,裏面水光橫湧。

被子都推開。

沈延非起身,又俯下,一路蔓延。

姜時念腦中刹那一片空白,眼前爆開雜亂的光束,根本無法回神,更做不到去相信此刻發生的是事實。

像是喝醉,明明神經清醒,一觸一碰都極度清晰,就是站不起來動不了,只能做出毫無作用的微小反抗,被酒精瘋狂控制著,徒勞地蹬一蹬腿。

人在醉意濃重的時候,偏偏被拉上舌形的軟艇去穿越無人山谷,以為陌生地域,會水竭難行,前路受阻,然而等真正接近關隘,才見到被植被隱藏著的,最不為人知的潺潺溪流。

數不清多久。

姜時念驚慌無比的失神時,沈延非擡身,回來與她親吻。

他咬著她嘴唇攪她,帶著若有若無的澀,她從未料想過的失態,整個人灘成一團,幾近崩潰,喉嚨裏不可抑制地發出哽咽,淚眼朦朧怔怔看他,水痕從眼角往外不停的湧,如同她別處。

她想冷靜下來,但控制不了的一直發抖,控訴無措地注視他,桃花眼通紅。

沈延非低頭抱住姜時念,讓她放縱地抽噎出來,撫她顫著的脊背,看她在哭,他自身再多踩到上限的欲求都強行壓下去。

他低低慢聲:“只是一點鹹。”

姜時念被他這一句話激得腦中轟鳴,更要發瘋了,她從他懷裏掙紮,他扣住,摟更緊,抓著她不安亂動的手,漆黑眼睫垂低,喉結在光影明暗中往下克制地壓。

沈延非把她嵌在胸口,引她去自救。

“別跑。”

他輕咬她咽喉,啞聲說。

“握緊了。”

姜時念隔天醒過來,手還酸脹著,但被仔細清洗過,又給她塗了護手霜,倒沒什麽別的不適。

其他地方的感受她刻意選擇忽略,不想記起那個狀態的自己,好在沈延非公司工作太忙,她睜眼的時候,他就不在床上了。

說是婚假,其實只有她的假期是穩定的,婚假和年假加在一起有半個月,但沈延非是硬擠出來的時間來結婚,還要一手置辦一切婚事相關的細節,否則也不會婚禮前一天還在參加簽約儀式。

手掌整個沈家的家主,從來也不是輕松能做的。

他的遊刃有余,不代表不忙。

床頭桌上放著杯子,裏面的水溫度適合,好像加了蜂蜜,姜時念喝了兩口,重新躺回被子裏,轉念想到昨晚這條被子惹了多大的禍,又扯起來蒙住頭。

悶了十幾分鐘,她才鎮靜下來,起床拎了拎那件快揉壞的睡裙外披,收進櫃子深處,換上一件正常棉質的,進浴室看到自己眼睛還有點紅,忍不住覺得丟臉。

姜時念洗漱好,化了淡妝,放慢腳步下樓。

走過樓梯轉角的時候,她屏息先往下看看,沒見到沈延非,心放下一點,加快了些速度。

沒想到等到了客廳,她才一眼看見沈老板穿著簡潔的黑褲白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修長小臂,坐在餐桌邊審文件,聽到聲音,擡眸朝她望過來。

姜時念簡直有些找回了以前最怕他時候的感覺,下意識轉身想往回跑,還沒等動,沈延非就扣上電腦,似笑非笑說:“老婆,這才哪到哪,至於嚇成這樣?”

“我……沒有。”

姜時念一句話說的底氣不太足,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是受到的刺激太重,她以前從沒經歷過,甚至都沒有想過,對象又是她眼中最高不可攀的那個人,免不了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