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新郎沈老板今天盛裝,從頭到腳一絲不苟,他接過旁邊人送過來的消毒濕巾,慢慢擦著手指,眼睫散淡擡起,沁滿堅冰,審視商瑞:“今天是我新婚,說得太重我老婆不喜歡,那不如祝商先生,只要我在,你就孤獨終老,一無所有。”

他語氣平和,眉梢甚至帶笑,婚戒在無名指上含蓄閃光,是北城權貴圈裏流傳甚廣的那位沈家家主真容,佛口蛇心,面上典雅矜重,實際心冷血涼至極。

許然及時跟出來應對警方,沈延非把濕巾扔進垃圾箱,沒再看商瑞一眼,回身進酒店。

喬思月面對姜家父母憤恨裏略帶著微妙質疑的眼神,凜了凜,哭著出去。

姜久山要追,迎面看到沈延非進來又停住,臉色幾經變化,最後賠上殷殷笑臉:“沈總,不管怎麽說,我們把時念養大,現在你們結婚是板上釘釘了,那我也算是你的嶽父,之後我們……”

葉婉在旁一臉鐵青,余光還在復雜地打量姜時念。

沈延非連停都沒停,更別提直視,他把這一家人完全忽略,徑直走向姜時念,只在姜久山不甘地要迎上來時,淡聲問:“做我嶽父,姜董沒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麽。”

“念念跟姜家斷絕關系,你們不用想著吸她的血,”他鋒利視線掠過去,“平常家裏念念說了算,但今天這件事,我替她做主。”

前廳裏還在待命的一行人立即過來,把惱羞成怒又不敢發作的姜家人請出酒店,徹底清了場,工作人員也都識時務地離開,把整個廳空下來,墻上巨大屏幕重播著婚禮的過程,正好是新郎掀開頭紗,俯身熱吻的畫面。

沈延非看了幾眼,目光移開,轉向不遠處的姜時念。

她婚紗潔白,紅唇被過度親吻,比以往更飽滿,手指上戴著他的鉆戒。

明知不該,心底最深那些早已堆成巖漿的澀意,混著沒道理可講的醋,依然扭住他心口。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她站在那,哪怕只是遠遠看他,也能控制他所有情緒。

沈延非朝她走過去,鞋底碾過商瑞那枚已經從盒裏掉出的戒指,他勾住姜時念的手腕,她唇動了動,太多話想說,可也不外乎是道歉,解釋和謝謝。

沈延非擡手,刮了下她微涼臉頰,指腹摩擦過她小巧的耳垂,耳環隨他撥弄,跟著晃。

他凝視她說:“主動親我是為了讓商瑞死心,沒別的意思,跟姜家斷絕關系的決定,你支持我,還要謝我陪你面對他們,再跟我說對不起,影響了我婚禮的進程,對嗎。”

姜時念心裏那些話,被他三言兩語輕松剖開。

沈延非只是彎彎唇,輕捏起她雙頰,低頭在她自然微嘟的唇肉上不客氣地咬了咬,淡笑:“老婆,你有空不如多想想,你欠我一個深吻的獎勵什麽時候給,還有,今晚新婚,洞房花燭,你準備怎麽跟我過。”

因為沈延非這一句話,姜時念提著的心就再也沒放下來,換衣服的時候頻頻失神,秦梔看出不對來問她,她難以啟齒,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沈延非究竟什麽意思,第一次同房睡的時候,他說了沒那個打算,原來是因為還沒辦婚禮嗎?他剛才那句話,明顯就是要做實夫妻關系的意思吧!

她之前命令自己接受過,但他隨口帶過去,她就把這件事拋開了,現在重新提起,剛適應一些的相處又要面臨劇變,她的無措感只多不少。

新婚夫妻敬酒的時候,姜時念才找回狀態,得體地挽著沈延非走在席間。

意外的是沈家眾位居然都在主座上,雖然面色算不上多好,但至少到場了,其他在坐的沒人敢讓沈延非敬酒,無論走出去身份多重,都是提前把杯子敬上來,沈總肯賞臉抿一口,就值得當本錢吹一吹了。

晚上還有一場晚宴,姜時念下午短暫休息了一會兒,晚上到宴廳的時候還是難免腳腕疼,她整天下來站得略久,平時又不常穿高跟鞋,總歸不太適應。

她臉上絲毫沒表現,就是趁沒人注意時錯了錯腳步緩解,在她身旁和其他人說話的沈延非就忽然轉過頭,看向她腳腕。

姜時念一緊張,趕緊妥帖站好,自認為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沈延非擡了下手叫來許然,低聲說:“你嫂子累了,我陪她回去,其他的隨意就行了。”

姜時念愕然,看了看晚宴現場,這才進行一半,多少人等著借機能跟沈延非有接觸,他這就——

沈延非拿過大衣把姜時念裹住,直接抱起來從後門往外走,她扶著他肩膀,不放心問:“這麽早就走能行嗎?我不累,活動一下就好了。”

沈延非反問:“早嗎?我倒覺得已經夠晚了。”

他這話說得心平氣和,也沒有特殊字眼兒,但姜時念就是能感覺到,他另有深意,絕對不止是字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