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一次破線,終身上癮,這東西和du品一樣可怕。

世界忽然安靜了。

那怪物般的人轉過身來,顧不得擦掉嘴上的血跡,手就伸進了寧秋硯的衣服裏,掏出他的手機。

“密碼。”那人問。

寧秋硯不答。

那人猛地抓住寧秋硯的頭發,迫使寧秋硯擡頭。他用那雙恢復了些許神智的眼睛緊緊盯著寧秋硯,道:“交出你的手機密碼,小孩,你會死得舒服一點。”

寧秋硯抿唇,憤恨地瞪回去。

明明怕得身體都在發抖,硬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軸勁,所謂的又慫又勇,大概就是形容他這個年紀的男孩。

那人笑了一下,嘴巴沒能拉出很大的弧度,他撐開寧秋硯的眼皮,將手機擡了擡,面容ID終是成功解鎖了。

寧秋硯厲聲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別著急,我們來給親愛的關先生打個電話。”那人用氣音說,“他在島上太久,都失去了聯系。”他打開寧秋硯的通訊錄,忽然又神經質地轉過來看著寧秋硯,“是,你猜對了,是我不敢打給他。”

寧秋硯眉頭緊皺,滿臉都是憤慨與嫌惡。

“看到這些了嗎?”那人擡起脖子,將傷疤全都露出來,“這些可都多虧了他。”

關珩。

從一開始,那人就表明了來意。

他稱呼寧秋硯為“關珩的小血袋”,說明他掌握了一些有關於關珩的信息,綁架寧秋硯,便是為了使關珩現身。

六個月之後,寧秋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在渡島發生的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寧秋硯的生活趨於平靜、日常,完全回到了他接受那份協議之前,回到了他還沒去過渡島之前的模樣。所有和關珩有關的事物都消失了,除了那一把吉他能證明關珩真的存在過,寧秋硯就像真的只是上島去進行了某種有償志願服務。

偶爾他會覺得,關珩只是他的一個幻想,其它的都是他為了自圓其說而構築上去的,世界上根本沒有關珩,也沒有什麽超自然生物。

然而更多的時候,他則無望地接受了現實。

那就是他和渡島已經完全割裂開,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可是就在這個夜晚,竟然發生了這樣恐怖的意外。

他們之間再一次有了聯系。

那人在寧秋硯的手機通訊錄裏翻找,因為精神不穩定,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到關珩的名字,找到了那個寧秋硯過去六個月裏無數次看過的號碼。

那人點了撥通鍵。

寧秋硯試著趁他不注意,扭動被綁在椅子上的手腳,卻發現繩子綁得太緊,絲毫都動彈不得。

“嘟——嘟——”

聲音在這個廢棄的工地房間裏回蕩,電話成功撥出去了。

寧秋硯也暫時停止了掙紮,他有一種錯覺,下一秒關珩就會接聽,用他熟悉的懶散語氣做開場白:“寧秋硯。”

可是直到第一遍提示音結束,關珩也沒有接聽。

那人又撥了第二遍、第三遍。

關珩都沒有接。

那人勃然大怒,沖過來再次扇了寧秋硯兩個耳光:“他為什麽不接!為什麽不接!”

在那人眼中,人類大概與螻蟻無異,寧秋硯被打得眼冒金星,臉快速地腫了起來,咽著血腥味回答:“……我不知道。”

那人歪著頭:“你不知道?你是他的專屬血袋,他的臨時解藥!你為什麽會不知道?!”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寧秋硯喘息著說,“不信你看,我們這半年來都沒有任何聯系記錄,因為我們的協議早就結束了,我們早就沒有關系,關先生沒有必要接聽我的電話。”

這些都是事實,寧秋硯並沒有講一個字的謊話。

實際上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寧秋硯才意識到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關珩的手機號碼,說不定只在協議期間使用,早就被遺棄了。

“別想耍我。”

那人蹲在寧秋硯身前,又轉了轉頭部,換成另一種角度望著他。

“要是你們沒有關系,那他為什麽派人跟著你?”

寧秋硯聽著這話,搖搖頭:“沒有,現在已經沒有人跟著我了。”

“沒有?”那人說,“那我為什麽今天才找到機會?!從霧桐到溯京,那些人就像跟著肉骨頭不放的臭狗,死死地圍在你的周圍!沒錯,最近幾個月他們是突然放松了,開始放養你,所以慢慢地,我也能靠得更近,能制造一點小小的騷亂……”

現在還有人在保護自己嗎?

寧秋硯驚訝不已,但隨著那人的話,他立刻想起了這天早上差點撞到自己的自行車,突然出故障的影院,還有學校宿舍的火災。

不知道哪一項和眼前的怪物有關,又或者,都和這怪物有關。

“你不去和那些學生一起住酒店,反而把自己搞得進了醫院,倒是讓我方便了不少。”那人顛三倒四地說著,還伸出手,用尖尖的指甲劃著寧秋硯的臉,“那麽大的火,你居然還敢往火裏面跑,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