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逃離瘋人院(第2/3頁)

護工氣得快發抖。

正好護士長過來,她緊皺著眉,表情看起來更加刻薄:“把他拖到治療室去!看什麽看!”

護士長朝兩邊的病人吼道:“吃你們的飯!”

病人乖乖坐回原位,繼續平靜的吃飯。

另一個暈過去的病人也被拖走了。

閑乘月沒了胃口,為了身體,他還是勉強自己多吃了幾口,放好餐盤之後才去廁所沖洗頭發。

廁所現在沒人用,這家瘋人院剛重建沒多久,應該拉了不少捐助,廁所修得像是高級酒店,一長排的洗手池,面前的鏡子也被擦得很幹凈。

閑乘月打開水龍頭,把頭埋下去,讓水流沖洗頭發。

廁所現在只有他一個人,飯後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然後是兩個小時的午覺時間,下午還要出去“放風”。

晚上吃完飯就要被關進病房。

放風時間會有被挑選的病人被帶走接受治療。

頭頂的燈似乎閃了閃。

黑暗轉瞬即逝。

閑乘月抹了把臉,正要擡頭站起來,一只手忽然放在了他的背上。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閑乘月一動不動。

放在他背上的手掌是男人的手,女人的更纖細。

掌心很熱,熱量似乎要穿透病服的厚度。

“閑哥。”

閑乘月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他站直了身體,把打濕的頭發抹向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銳利的眉眼。

“你怎麽過來了?”閑乘月已經習慣了宿硯的存在,語氣都變得熟稔起來。

宿硯笑道:“沒機會跟你搭上話,幸好你進來了。”

“我住的病房跟你住的中間隔了一個房間。”宿硯看著水滴從閑乘月臉上滑落,又順著脖子沒入衣領,眸光暗了暗,嘴裏繼續說,“我問了幾個病人,這裏的防偷跑措施做得很好。”

“以前這裏也是一家瘋人院,不過房屋老舊,兩年前才推倒重建了這家瘋人院,接收的病人也全都是中產家庭出身,家裏人每年給錢,給得還不少。”

宿硯:“剛剛我問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清醒的病人,他家裏人最初半年還過來看過他兩次,後來的一年都沒有再出現過。”

閑乘月:“他是什麽病?”

宿硯聳聳肩:“被害妄想症?我也不知道,他覺得自己被外星人抓走過,外星人在他腦子裏安了芯片監視他,他時刻處於外星人的監控下。”

“這個病挺常見的,現實裏都有一堆。”

“還有一個,覺得自己是只鳥,站在高處就想跳下去飛一飛,被送來之前就從二樓跳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宿硯臉上滿是同情,內心毫無波瀾。

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他沒有那麽多同情心分給別人。

閑乘月表情也很平靜,他重新打開水龍頭,仔細的清洗自己的手指。

宿硯站到他身旁。

這次進裏世界總算沒有遇到閑乘月的熟人了。

宿硯心情很好。

只有他們兩個人,無論經歷了什麽,都能說得上是同甘共苦,相依為命。

這兩個詞格外美好。

宿硯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這兩天看情況吧,小心一點。”閑乘月掬水洗了把臉,“剛進裏世界的時候別冒進,除非心裏有把握。”

宿硯:“就跟你之前開門救人一樣?”

閑乘月:“我開門之前心裏有數,不然也不會開。”

宿硯不是很清楚閑乘月怎麽判定在裏世界裏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更不知道閑乘月是靠分析還是靠直覺。

“今晚應該會有動靜。”閑乘月吃了點東西,現在精神好了一些。

從進這個裏世界開始就是一通折騰,先是關進地下室喂藥,然後又關小黑屋,現在是中午,那就證明他們剛到這裏的時候應該是昨天下午或者晚上。

“去放風之前要領藥。”宿硯,“應該是維生素,現在也沒什麽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

能想出電擊,切除額葉手術都能得諾貝爾獎的年代,也指望不上有真正能起作用的藥物。

宿硯倒是很中肯地說:“醫學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走彎路也很常見,以前西醫做手術,一台手術包括病人在內死了三個人。”

閑乘月:“三個病人?”

“不是。”宿硯輕咳了一聲,還是很嚴肅地說,“十九世紀的時候,外科手術剛剛發展起來,有位醫生用快刀做噱頭,二十八秒就能做完截肢手術。”

“那時候開刀做手術能賣門票,台上人做手術,台下觀眾看。”

“結果他手術做得太快,切了護士的手指,護士出血過多死亡,病人也因為感染死亡,台下有個觀眾被嚇得心臟病發死亡。”

“判斷一個外科醫生能力如何,就是看他手術時長,做手術跟弄馬戲團似的,也挺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