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荒村祭祀(第2/3頁)

它爹娘在村裏待不下去,帶著弟弟跑了,把它一個人留在了這兒。

孩子四個月的時候,村民從它手裏把孩子搶走,當著它的面摔死。

死一個孩子抹不幹凈它給村子抹的黑,他們半夜把它從山洞裏拖出來,那時候它只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小衣,什麽都遮不住,女人們罵它臟,男人們的眼睛盯著它的身子。

它把自己縮成一團,它想說不是它要去伺候鬼子,是村民求它去的!

它哀求著,痛哭著,它給他們磕頭。

可是他們就那麽站著,無數雙眼睛冷冰冰的看著它,似乎它不是個人,而是個肮臟的物件,比茅坑裏的石頭還不如。

村長當著所有人的面,用一條繩子勒死了它,然後把它放進裝滿了石頭的籠子裏,沉進了河。

現在它站在這兒,這些曾經求它的村民,現在還在求它。

慘叫聲一個晚上沒有停歇。

任務者們待在村長家,他們誰都睡不著,只有閑乘月坐在椅子上,坐姿散漫,似乎已經坐著睡著了。

宿硯還去給閑乘月找了床幹凈的被子搭在腿上。

月光涼如水,隨著簾子晃動,宿硯看著閑乘月的臉,覺得此刻的閑乘月就像一幅畫。

哪怕這個地方又破又舊,但只要閑乘月在這兒,再差的地方也變得“美”了。

蔣忠旭也坐在椅子上,他看著宿硯瘸著腿去找被子,然後搭在閑乘月腿上,不陰不陽地說:“要是明天一早,人又從院子裏走出來,那就有意思了。”

所有人瞬間擡頭,驚恐地看著蔣忠旭。

蔣忠旭笑了笑:“像這種沒頭沒尾的任務,怎麽過關都沒有提示,有時候瞎貓碰到死耗子就能過,有時候絞盡腦汁都過不了。”

“閑乘月再是老手,再有經驗,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從頭到尾可都沒跟我們說過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他說不出來。”

蔣忠旭:“等你們多做幾次任務就知道了,在這裏運氣比能力重要。”

“那看來蔣哥運氣不錯。”宿硯笑了聲,他眉眼帶笑,格外溫和,“從來這兒開始,蔣哥就一直在做事,第一晚死的那八個是怎麽死的,蔣哥心裏清楚。”

蔣忠旭:“我清楚什麽?你想說是我害死的他們?”

宿硯挑了挑眉:“閑哥跟你不一樣,他確實不愛說話,也不願意事事都跟人解釋,但他就算利己也不損人,你現在還能坐在這兒大放厥詞也是因為閑哥。”

“閑哥心地好。”宿硯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說的格外真心實意。

蔣忠旭看了眼椅子上的閑乘月:“閑乘月當然心地好,不然也不會讓你跟著他。”

宿硯眼睛眯了眯,然後微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明天這個任務沒有結束,就證明閑乘月的方向不對。”蔣忠旭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他原本就長了張笑眯眯的,忠厚老實的臉。

“吵什麽吵?”坐在椅子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所有人都統一閉上了嘴,大氣都不敢出。

閑乘月沒有睜眼:“閉嘴,不想休息就滾出去。”

宿硯沖蔣忠旭笑了笑。

蔣忠旭一愣,就看見宿硯坐到閑乘月旁邊,然後語氣溫柔地說:“閑哥,蔣忠旭剛剛說你的想法都是錯的,如果明天出不去,我們就得聽他的。”

蔣忠旭臉色發黑:“我沒說!”

宿硯沒理他:“閑哥你做了這麽多,救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念你的好。”

“這段時間你沒睡過一個好覺,該你做的,不該你做的你都做了。”

他還拐彎抹角的又告了一狀:“有些人從頭到尾都沒幫你說一句話。”

坐在門檻上的陳煒一臉驚愕的轉頭,正好跟宿硯看向他的目光碰到一起,陳煒臉色快跟蔣忠旭差不多了,都是如出一轍的黑。

閑乘月慢慢睜開眼睛。

宿硯告狀告上了癮,他繼續說:“今天下午我讓他們挑水的時候,蔣忠旭就在旁邊看著。”

蔣忠旭氣急敗壞:“你不也沒挑嗎?!”

宿硯理直氣壯:“我是病號,你見過哪個瘸子去挑水的?”

蔣忠旭氣笑了:“你瘸了你還挺驕傲是不是?”

宿硯沒說話,但表情戲謔得意,蔣忠旭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閑哥……”宿硯欲語還休地看了閑乘月一眼。

閑乘月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其實並不在意其他任務者的想法,他也不是為了他們,要做某一件事才能回到現實世界,他就去做,至於其他人是不是占了便宜,是不是躲在他身後,那都跟他無關。

這次離開了裏世界,下次就不會再重逢。

閑乘月托著下巴,看向蔣忠旭。

那目光落在蔣忠旭的臉上,讓蔣忠旭難以自抑的打了個哆嗦。

“蔣忠旭。”閑乘月的聲音有些沙啞,“再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