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第4/4頁)

康熙面色不變,淡淡道:“她是惦記著法喀的,聽到法喀要來,心裏自然歡喜。”

梁九功心裏更加小心,聲音倒是一絲沒變,仍然平穩地笑道:“這宮規森嚴,毓主子與果毅公等閑也難得一見,果毅公上回向毓主子請安恐怕還是過年時候呢,如今聽聞能見一面,可不欣喜著?”

康熙似乎低笑一聲,“也是,他們姐弟往常也難得一見。”

梁九功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沒敢去擦,這會康熙大步向前走去,他終於借著扶帽子的空档悄悄抹了一把,後頭跟著的小太監們不明所以,小心地看他,梁九功瞪了兩樣,示意還不快跟上伺候,

敏若這一“病”就將京師最炎熱的那一個月都病了過去,她這一場熱傷風斷斷續續地不好,也引來不少注意,知情人太多,到底沒瞞住瑞初和安兒那邊,關切的書信一封接著一封地回來,敏若只能在信中安撫他們,又因書信的形勢限制而無法把話說得清楚。

太醫那邊說的也都是囫圇話,除了竇春庭,康熙也叫另外兩個太醫給敏若看脈了,但論行醫經驗,敏若不如他們,論那些亂七八糟的江湖經驗,他們可比不過敏若,要在脈象和症狀上唬過他們,對敏若而言不是難事。

康熙最終聽了滿耳朵“元氣虛弱、氣血虛虧”,只得吩咐竇春庭好生為敏若調養,又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來探病,並對敏若嘆息道:“如今可得服老了。”

敏若心裏咬牙切齒,頭一次發現此人如此不通語言藝術。

是個皇帝,敏若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個皇帝,暫時還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