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0章 關於頭鐵強化+17的顯著效果(第4/5頁)

他寫下《春秋》,那是世上第一部編年體史書,開史家之大門。

系日月而為次,列時歲以相續。

有名為左丘明的男子為了解析這一本書,寫下了《左氏春秋》,名為《左傳》,後來又寫下《國語》,他被稱呼為史家之祖。

那始終孤獨卻又不曾孤獨的老者,將神秘莫測的易解讀,寫下《周易》和《尚書》,是神州最早論述陰陽的著作。

百余年後,有個叫做鄒衍的人自《周易》和《尚書》兩本書對於陰陽的論述中,引申出了五行之法,但是仍舊冠以陰陽之名。

他是陰陽家的祖師。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公平誠信,是端木賜的遺風。

早在鬼谷子之前的時代,縱橫家出現兩百年前的時候。

子貢卻已做了縱橫之事。

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子貢脫身,遊商於天下,富至千金,後世縱橫家學習他所作所為,唯獨蘇秦亂齊可堪比擬他的功業,卻沒有他的灑脫。

而被他戲弄於掌心的君王裏。

有全盛的吳王夫差,有霸主越王勾踐。

耕戰立國,耕稼園圃,農家之思想,最早來源於孔門樊須。

有隱居的人狂歌嘲諷著那獨行的夫子。

鳳兮鳳兮,何德之衰!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你為什麽這麽愚蠢呢?

你這樣的聖人,在這樣的亂世裏面,就應該快快地隱居啊。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的。

都是沒有用的。

唯獨能理解他的另一個智者對世事失望,隱居於國都,不問世事。

於是這個老人只好孤獨地行走在整個神州,一輩子幾乎都不曾停下腳步,生活困苦,受盡折辱,不知多少次被圍堵,被拒絕,卻也在周遊六國的時候,將自己的智慧播撒出去。

最後教導出三千弟子,對於這些孩子來說,老師是大日。

但是太陽總是會落山的啊,落山以後,天地一片黑暗。

在他們的老師離去時候,匯聚起來的他們將像是群星一般奔湧向四面八方,他們會去收弟子,會有教無類,會因材施教,不只是貴族,哪怕是路邊的孩子也可以入此門中。

然後呢……

一百七十年後,稷下學宮誕生。

擡起頭,那是漫天繁星。

文化的壟斷破碎。

他們打破了時代的牢籠,他們即將親手打開一個燦爛的時代。

無數學派踩著那個老人的肩膀,靠抨擊夫子而揚名。

諸子百家,非儒即墨。

墨出於儒。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

現在的他們只是勾肩搭背的青年,少年意氣,揮斥方遒,埋怨著那少年的臘肉,期許著未來,忐忑著未來,而後彼此對視,皆放聲大笑。

我輩儒家,皆當壯懷激烈,不負此生!

那溫和的老者始終也不曾說什麽。

只是或許,在後來的只言片語裏面,也曾見到最初不曾老去時,年輕夫子的豪情氣魄,少年意氣。

《禮記》:以道得民,天下所需者,儒也。

為君子之儒也,非小人之儒也。

夫子在牛車上自語:“有美玉於斯,韞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

算是對那楚狂人的回答。

你有這樣如美玉般的道德和才華,你是要藏起來呢,還是想辦法賣掉呢?

夫子低吟:“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

我當然要賣掉它啊。

將這美玉賣給誰?

天地蒼生。

畫面在這裏的時候,瞬間結束。

似乎是臥虎令的真靈氣息不見了。

衛淵扶著額頭。

卻總覺得遺忘了什麽東西。

……

周朝·都城。

藏書守。

被當代稱之為天之縱聖的夫子已經去世了。

而直接將渾濁的人間關鎖在外的老人卻仍舊翻看著卷宗。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一次,老者不管。

兩次,老者不管。

第三次的時候,來者直接當門一腳,踹門而入,把老人給驚了一跳,手裏的木籌有一枚崩出來,落在地上,白發蒼蒼的老人回頭,看到了一名少年,好不容易認出來這是曾經見過的夫子禦者。

只是相比於當年第一次初見,此刻的少年神色沉靜而穩定。

已經有了卓然而鋒銳的君子氣度。

老人卻有些憐惜之意,似乎看到了這少年這些年的經歷。

“淵啊,你的老師去世了,你為何來我這裏?”

“夫子遣我來此。”

“哦?做什麽?”

這麽多年壽數,面容不變的少年微微一禮,坦然道:

“夫子察覺先生你壽數將至,一則不忍大道不傳,二則不忍先生此生自困於此,不入人間,故而遣我前來,帶著您離開這都城,去神州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