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居(第2/2頁)
他跟柏時言已經分手快三年,分手時鬧得很不體面,兩個人大吵一架,他提出分手,刪了對方所有的聯系方式。
柏時言當時說分手了就不要後悔,他梗著脖子說自己不會後悔。
但現在後悔了麽?
一種很難說的感覺,跟柏時言分手後,他也許是因為忙,也許是因為沒遇到過合適的人,沒有再談過戀愛。
而柏時言……他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對方那麽受歡迎的樣子,他覺得可能是談過的,不僅談過,也許戀愛對象還從男生變成了女生。
分手快三年的人再見面,應該像陌生人一樣尷尬又互不理睬,但他跟柏時言之間好像並不是這樣。
……更奇怪的感覺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看著打開的次臥房門,還是自己摸了進去。
分手三年後跟再前男友同居什麽的,估計很少人體驗過。
次臥裏很簡單,有個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醫學書籍,一張書桌和椅子,旁邊有張單人床,跟柏時言從前宿舍裏的布置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還是像從前一樣單調。
他將行李放在這個房間裏,環視著整個房間,空曠的客廳,關著門的洗手間和廚房,格外簡單的客房。
這真的不像一個家,他覺得這裏像柏時言的宿舍。
之後,他無事可做了。
雖然柏時言說客廳、次臥和洗手間的東西他可以動,但在主人沒回來前他還是不會亂動。
他原地站了一會,但實在又累又疼,還是躺到次臥的床上去。
次臥的床單有種很幹凈的洗衣粉味道,他側躺在上面,感覺眼皮往下垂。
住在醫院裏的日子並不美好,一個病房好幾個人,有打呼嚕的,有腳臭的……
護士一晚上來查房好幾次,每次都要叫醒,量體溫測血壓什麽的,再加上疼痛,他就沒睡好過。
這下終於沒有其他的幹擾,他的眼皮幾乎合上就睜不開了。
他是被餓醒的,摸出手機一看十二點半,又餓又渴,原本打定主意在柏時言回來前不動對方家裏的東西,結果實在是忍不了了。
他肚子餓癟了嗓子幹得發疼,爬起來踩著小碎步走到客廳,沒有看到飲水機。
谷澤:……
他摸出手機想點外賣,卻發現他壓根不知道這裏的地址,點東西都沒辦法寫地址。
而且他也沒錢。
他幾乎所有的生活費都貢獻給了醫院做手術的押金,卡上的現金可能也就一百來塊錢。
他站在客廳,又餓又渴又疼,更可怕的是,他有感覺了。
肚子“咕嚕咕嚕”的,也許是想拉了,也許是想排氣。
他除了上次乳果糖潤腸道那次半強制地排氣,之後還沒有過,偶爾有感覺,都因為太疼,直接縮回去。
他特意查過,暫時性地憋著是原路返回,繼續留在大腸裏,等待下一次進攻。
當然如果留久了就會被腸道吸收,增加身體的負擔,這樣並不好,還是要排出來。
然而這真的好困難,現在任何一個牽扯括約肌的動作,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挑戰。
他現在的大腸顯然已經快存滿,要存不住了。
又餓又渴的他,要努力排氣。
正好,這個房子裏面沒有別人,等他排出來之後,氣味應該幾分鐘就散了,完全可以當作無事發生。
他努力集中精神,控制自己的括約肌,讓對方不要阻止自己放炸彈。
在忍受了刀片一般的折磨大約十來分鐘後,他終於成功了,過程疼得想叫,但最後出來時他舒服得想嘆息。
原來能排氣,身體通暢的感覺這麽好。
如同發酵過的,經過腸道菌群享用過後的氨、硫化氫、吲哚、糞臭素、揮發性脂肪酸等成分的味道撲鼻而來。
那個感人的味道,谷澤自己覺得有點辣眼睛。
辣過之後,他正想走到跟客廳相連的陽台打開窗戶時,好死不死,門忽然響了。
那種舒服的,便-秘通暢的感覺瞬間從身上消失,他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樣,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臉絕望。
柏時言推開門,手中拎著一個塑料袋,剛把塑料袋放在玄關處,忽然皺眉,片刻後他問:“你排氣了?”
谷澤:“……”
他幾乎快尷尬地用腳趾摳出一套三室一廳了。
上蒼一定是有意要折磨他,不然怎麽會這麽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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