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潘納多尼:(第3/4頁)

事實上,除了給路德維希遞約見的邀請函,阿諾也試著找了阿斯蒙蒂斯家族裏的其他人,全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他毫不懷疑,以魔族鮮明的上下尊卑,這些成員會直接把他當做空氣,哪怕他們同處一個舞會,不給面子就是不給面子。

阿諾來阿斯蒙蒂斯家的舞會,其實重要目的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從家裏的仆從口中打聽到消息的。

“既然怎麽問都會被懷疑目的,不如就幹脆直接問。”少年路德如是建議,“相信我,只要你按照我說的來,他們肯定不會有意見的。只是需要你一點點的小配合。”

阿諾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那肯定配合!

然後,少年路德就虛虛搭上了阿諾的腰,帶他先去見了自己的小叔,對方正和丈夫依偎在一起,一同分享著一塊潘納多尼。這種被塞滿了蜜餞與橙皮的面包,被譽為面包之王,本來就足夠甜膩,被這兩個魔這麽一吃,就更加膩人了。

少年路德目不斜視,上前笑著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阿諾。”

阿諾:“!!!”

棕發黑眸的小叔略顯意外,卻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非常友好的和阿諾打了招呼:“哦,我聽大家說過你,城中最年輕的法官大人,真是一表人才。路德維希的眼光總是格外的好。”面對“家人”,哪怕是心高氣傲的阿斯蒙蒂斯,態度也會稍微好上那麽一點。

阿諾在緩緩意識到這點時,就忽略了自己心中蕩起的其他奇怪情緒,只關心壓在了探案上。

不知道是不是阿諾的錯覺,明明是精明能幹的私生子小叔,卻隱隱有一種在看少年路德眼色行事的感覺。

當阿諾試著詢問了一下對方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因為不管他問什麽,小叔都要先不著痕跡的看一眼路德,就像是在請示,然後才會回答阿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種,又真誠又坦蕩,讓阿諾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好比,當阿諾問,您那晚真的一直都和您的愛人在一起嗎?除了您的愛人能作證外,還有其他人嗎?

對方就回答他說,其實我不是一整晚都在,我回來過老宅一趟,怕別人誣陷,我才讓我的愛人幫忙撒了個小謊。

阿諾:“……”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麽?

“我親愛的,你應該繼續問他,”少年路德反而越演越上癮,他已經不滿足於虛虛摟著阿諾,而是進一步湊

在阿諾耳邊,讓兩人看上去更加親密,他替他問,“那你那晚見過老公爵嗎?他當時的狀態怎麽樣?家裏有沒有什麽異常?”

小叔這回都不用看路德,直接就能回答:“我見過,他當時還活著,只是狀態已經很不好了。我們都沒說上話,只是我單方面對他的輸出。家裏沒什麽異常,哦,對了,我注意到父親的桌子上放了一封被拆開的信。”

阿諾一臉茫然的看著棕發的魔族,所以呢?奇怪的點在哪裏?

少年路德低聲輕笑,就像是在阿諾的耳邊吹氣,好像阿諾不給回應,他就要這樣無限的接近下去。直至在最後一刻,他卻反而很有尺寸的停住了,看著阿諾的眼神裏充滿促狹,就仿佛在問,你還在期待什麽?

兩人對視許久,少年路德才重新轉到了正題上:“拆信刀不見了。”

對哦!阿諾這才意識到,法爾瑞斯最近這些年很流行拆信刀,琺瑯手柄的最佳,刀身最好是秘銀質地,巴掌大小,鋒利又好看。

這種拆信刀既能拆信,也能裁開書頁,在日常生活中還是比較常用的。

也是在穿到法爾瑞斯後,阿諾才知道,原來早期的書,並不都會一頁頁的裁剪好,很多都需要自己動手分開。

阿諾就收到好多把類似的拆信刀禮物,還考慮過要不要送路德一把。就很符合阿諾審美的那種花裏胡哨,不僅刀柄上的琺瑯水彩會動,還能在裁信時,發出中二的音效與華麗的光芒。非常巴啦啦小魔仙,也非常……讓阿諾喜歡。

在信剛剛拆開的情況下,刀不可能離人太遠。而就小叔所說,他那晚看到的族長已經病的很重了,他既沒有閑心看信,也不可能有力氣拿刀。

那麽,就應該是別人在他面前為他拆開的。而能拆開這種私人信件的,不是家人,就是深受信任的貼身男仆或者老管家。但不管是誰,稍微有點經驗的都知道,以防信件被調換,或者被懷疑信件調換,他們最好當著主人的把信拆開。

現在拆信刀不翼而飛,再聯想到老公爵頭骨穿孔的傷口……

拆信刀為兇器的概率是很大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一把手掌大的拆信刀,能不能把一個魔族的頭骨戳穿。

“可以。”少年路德非常篤定的對阿諾道,看上去他就好像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熟知各種武器,“拆信刀上一般都會附有魔紋或者法陣,這也是一種防盜裝置。”有些附了特定法術的信,只能用特定的拆信刀打開,否則就會自燃或者警示發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