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伏聖問心魔(第2/2頁)

可不意味著自身手段不行。方才那一戰,他也是看在眼裏,隔空一拜,令敵自己來投,這等牽引神魂心識之神通,讓你不自覺聽從他的命令,還是從內心深處加以認同,端的是神妙非常。

或許在此之上可以提出合適的建言。

他思定下來,就起身出了道宮,乘飛車來至韋廷執的符扶道宮之前,韋廷執知他到來,親自迎出,將他請入道宮之內,問禮過後,兩邊端坐下來,張禦寒暄幾句,便將來意說了,又言道:“禦思及此事,或韋廷執這裏能得求解。”

韋廷執想了想,道:“張廷執道行勝韋某太多,韋某也難以說出什麽高上妙論,只是張廷執既是開口,那麽韋某也只能厚顏說下自己的淺見。”

張禦道:“韋廷執謙言,道法神通,不以高低來論,只談機巧變化,韋廷執擅長心知馭靈之術,玄廷之中當無出其右。”

韋廷執搖頭道:“韋某不敢賣弄自己所知,有些神通也是能不使便不使,不過有些話卻可說,張廷執當知心象心觀之術吧?”

張禦道:“知曉。”

“心象心觀”其實是一個大類別,與這類牽扯到一起的,往往是神道。

天夏是沒有神明的,但對於神明的探研運使倒不是沒有,比如他在青州就遇到過人為造就的“天煞將軍”等物。

神祇並不是單純人心信仰所塑,還需要各種引導觀想,觀想之人若全是尋常人,那幾乎是不起什麽作用的,通常需要由神異之士主持法儀,長久血祭,再是引導信眾觀想神靈,便可演造出一尊神祇。

這類人倒現在還有,比如之前域外那行“養神剝殺”之法的修道人,這一脈也是相關的。

再如如今地陸之上的信神之流,那些信神靈性本來就是存在的,但要麽是前紀歷靈性的剩余,要麽是一些自然生化來的神異生靈,得了人心意識感染,這才成就異神。

光憑人心可是匯聚不起來神祇,頂多只是起到了賦予其等一定的認知的作用。倒是其後維持,人心作用才有一些,可即便這樣,也還要供奉血祭。

韋廷執繼續道:“如今張廷執手中有聖者族類的兩件神器,‘藏空儀’可改認知,‘秘塔’能用靈性,這兩件,張廷執不妨以此為渡橋,可以自造靈性,以為離亂元夏之物。”

張禦道:“我也思量過此方面,只是這兩種靈性意識皆是借用至高靈性,乃是外來之力,縱然對元夏或有利可圖,可終究是外來之物,元夏天序極可能將之屏絕在外,再或是警惕監察,光憑此機,難以達成。”

韋廷執卻是道:“古夏,神夏之前,來有‘化外天魔’之說,張廷執可是有過聽聞?”

張禦道:“聽說過。”

這是古夏之時的說法,那時候對道法認知和後來有所不同,而且天機也和如今有些許差別。

當時修道人認為天地之外有一種化外魔頭存在,時不時侵入天地之中,會引發各種災劫和人心異思,修道人因此所壞,常常坐而自焚,或被消殺於空風之中。

後來到了神夏才明,這其實是道法修行不足,心性不定,難以調和水火所致,並不存在什麽化外魔物,但是這個說法還流傳了下來,後來在青陽上洲的魘魔之稱,也是因相似而得名。

韋廷執道:“天夏乃是元夏之演化,與我根脈相同,韋某注意到張廷執帶回來的各種典籍,其中也有魔頭之說,雖實不存在,可先前既有,元夏天序不會排斥,”說著,他用手一指,“所以我若以化為天魔之法用渡,卻易趁隙入內,蛀其根基。”

張禦一思,點了點頭,元夏天序分辨不是分辨有異無異,而是對元夏既有規序和一切存在的維護,所以假若其本來就有,那麽的確是可以由此掀開一條縫隙的。

他有些明白韋廷執的意思,可是便有神器在手,魔頭又從何而來?終究非是一物。

韋廷執沒有遮藏,卻是從袖中拿了一本書卷,擺在案上,道:“此本‘化魔典錄’,乃是韋某師門所傳,祖師原先附從邪魔之道,後來一朝覺悟,讓弟子將自己拿去煉了,以此成全弟子,後傳之人又立諸般滅魔之術,還有諸般造魔之術,共上下兩卷,皆在此中,張廷執可以一觀。”

張禦微覺訝異,道:“造魔之術?”滅魔之術他可以理解,造魔之術聞著卻像是邪魔之流了。

韋廷執伸手一請,道:“其中玄妙,張廷執一觀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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