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觀序照化圖

張禦伸手將伏魔典錄拿起,不過伸手接觸一瞬間,卻是有一股慘嚎呼叫之聲映入感應之內,不過持續了短短片刻。

心知此典之中定有玄異,不過這倒是引發了他的興趣。

他將此典緩緩展開,姜黃色的底本上書寫著一種特殊文字,是一個個魔頭受刑的模樣,皆是在典中跳躍呼號不已。。

他立時清楚,若是沒有一點道行,或是沒有定性之持,只看一眼,怕就會墮入邪魔之道中,這錄書之人肯定是精通此道之人,不定就是韋廷執的那位祖師。

似這等道書,涉及諸多道法,更有正反難辨,詭譎莫測,看似前後矛盾之語,是無法匆匆覽就的,需得細細琢磨,他現在也只能是看一個大略。

裏面講的是伏魔衛道之法,以魔書魔,每一筆上都有刀劍相加,越是讀下去,越是令人感覺到有一股煌煌正氣透頁而出,與方才淒厲呼號之感卻是判若雲泥。

看過之後,又是拿起下卷,觸及之時,卻是如聞仙樂,只一打開,卻見白絹之地上的字跡卻是一個個天女化形,清香淡墨,舞姿妙曼,觀看之間,似天音秒諦繞耳不絕。

這裏面明明是怎麽講究各種魔頭手段的,可偏偏第一眼看過之人,只會煥發心中正氣,愈發磊落,可是再看一會兒,卻是陰森詭譎,惡煞洶洶,幾欲化作魔頭噬咬觀書之人。

這兩卷看了下來,他卻是發現門道了,正氣穢邪並不是對立,用心用意不同,內外變機,正邪自也不同,互化互轉,永無定數。

若是用在靈性意識上,原先有益之物隨著時間推移,天地轉動,或就會變成有害之物,這是十分高明的法門,正好解決了他此前的一個難題。

而在兩卷之後,還有一行新添小字,這裏面就很直白了,寫了諸多心識收用攻襲之法,可以說,哪怕不看這兩卷,只要看了這後面的附錄,稍加改動,就可以直接拿回去用了。

他擡頭道:“看來韋廷執早有思量。”這是絕不是一時倉促寫就,而肯定是尋思良久了。

韋廷執搖頭道:“我雖有心,奈何功行未到,還是要拜托張廷執持拿此卷了。”

張禦聽了此言立時明白了,此卷書很可能是與韋廷執後續摘取上乘功果,甚至求全道法有關,今次卻是交托給了他。於是他雙袖一擡,對著他鄭重一禮,道:“韋廷執付出極重。”

韋廷執立時在座上回有一禮,語聲誠懇道:“張廷執不必如此,你我都是為了天夏,這卻沒有什麽,況且韋某要成功行,不知要等何時何日,還不如讓張廷執你取拿了去,若能化作攻伐元夏之利器,那方是更有用處。”

張禦微微點頭,他沒有再客氣,與韋廷執再是與之探討了一番後,就告辭了出來。

回到清玄道宮之後,他再是拿起那兩本典冊仔細翻看。

那上面提到的造魔之法非常之獨特,著書之人認為,汙穢就在那裏,而且無處不在,你要打掃十分不便。而用這個造魔之法,卻可這些汙穢自己出來聚攏到一起,並還互相吞奪。

但殊不知,等到它們僅余少數之後,就會被拿去宰割,成為修道人修道之資糧,這樣既達到了掃清汙穢的目的,又成就了自我,且還兼顧了平衡之道。

張禦不禁點頭,想出此道並立下法門的前輩當真不簡單,韋廷執所繼之傳或許就是與一脈上冊有關。

如今天夏各種秘藏他大多數都是看過的,守正宮的典籍中,卻沒有見到這等秘傳,這也正常,一些看家本事,是不可能拿出來的。而且涉及邪魔,沒有一定定性之人,也是看不了的。

他覺得要將合用的靈性意識塑造成傳聞之中的“化外魔頭”,並不需要將這些法門完全吃透,只需要按照造魔之法所述,再用秘塔和藏空儀祭煉便可。

不止是兩件神器的運用,還有鄒正交給他的那一張輿圖,道理上他也能用此之中演化元夏的天序,營造出一隅元夏之地。

而後只需試著將那些營造出來的魔物投入其中,再一遍遍的嘗試,假設能在此中成功存駐,那麽也是能夠在元夏存駐了。

張禦心中有了定計之後,先將那一卷輿圖拿至手中,隨後意存觀想元夏之天序。

隨著意念轉動,那一頁輿圖慢慢發生了改變,同時他感覺,裏間的至高力量卻是憑空高漲起來,卻也不知是從何而來。

若是完全擬化成元夏天序,那自是不可能的,那並不了解其中之秘,只是憑自身感應所得而化,但他不需要完全與之一般,目前只需要近似便可,魔物先唯有在此間得以存身,那麽才能夠投至元夏。

可即便只是變化近似,他也是發現,每時每刻皆有無以計量的至高之力往裏湧入進來,似乎為了維持這個界域,每一刻都需渡入了足以造就玄尊的力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