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奶鹽(第2/6頁)

話至半,她自己先沒了聲。

上面不舒服,解他下面做什麽?

當時為何那樣,她現在自己也想不明白了,如果非要歸結原因,那可能是……關心則亂吧。

蘇稚杳百口莫辯,醞釀半天,小聲嘀咕出一句:“我沒對你有歹念。”

蒼白且多余的澄清。

她捕捉到男人唇角淡淡擡起的痕跡。

女孩子臉皮薄,又被他這麽不明意味地取笑,蘇稚杳窘迫得不行,她皮膚和奶霜一般,雪白而滑膩,一旦紅起來就特別醒目。

這會兒更紅了。

蘇稚杳支支吾吾,索性撂手不管,倏地背過身,含羞帶窘地喃喃:“你這種皮帶我沒用過,不會扣……”

耳後是一聲從鼻息透出的低笑。

“解起來倒是熟練。”

“……”

蘇稚杳沒忍住,在他這話中,下巴壓肩悄悄回頭,看見他雙手修長骨感,摸到腰上的金屬扣,握住,微微用力,哢嗒一聲,皮帶就原封不動地鎖扣住了。

偷看被發現前,蘇稚杳腦袋轉回去,目視前方空蕩蕩的落地窗,羞澀過後衍生出幾分別扭:“待會兒我和李成閔老師,還有交響樂團的老師們,有飯局……在國貿。”

“嗯。”他應得簡略。

身後有窸窣的動靜,蘇稚杳感覺到他離開沙發,站起來了,正要擡頭去看,眼前一片陰影驀地沉沉罩落下來。

蘇稚杳扯下那件蓋了她一臉的東西。

是他的西服外套。

她奇怪,想要問,目之所及,他高大的身軀挺拔依舊,皮質袖箍別有韻味,衣下勾勒出窄腰長腿,身材是能把人看到臉紅心跳的程度。

尤其他正把襯衫下擺往褲腰裏塞。

那不緊不慢的疏懶姿態,仿佛是剛做過那種事……

不是沒力氣嗎?

蘇稚杳一下又低了頭,聲音溫糯又輕細:“我不冷。”

賀司嶼扯正領帶剛要系,聞言看向她。

適才為躲他,她挪遠了,挨著沙發邊,臀部只占坐小部分,那雙腿骨肉停勻,透著粉暈,白得實在亮眼,勾著人視線一徑往下,到高跟鞋上細白的腳踝。

她垂著眼睫抱住他外套,看上去格外乖巧。

目光在她身上靜落了幾秒,沒有停留太久,賀司嶼便斂眸,繼續平靜地系領帶:“裙子換了,讓司機送你去國貿。”

蘇稚杳愣一下,望向他。

他衣服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一絲不苟的氣質一成不變,仿佛半個多小時前的痛苦折磨從未有過,她都要懷疑,今晚發生過的事全是自己的幻覺。

“那你呢?”蘇稚杳聲音裹著一層生怕驚擾到他的輕柔,下意識問:“你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賀司嶼指尖動作頓了一頓。

“我還有工作。”他輕描淡寫。

蘇稚杳突然間不是很想去赴約了,他心律失常的瀕死跡象,想想她還是後怕,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她心臟總好像勒著一根弦。

“你身體沒問題了嗎?”蘇稚杳心裏堵得慌,按捺不住,放輕聲音委婉問:“賀司嶼,你剛剛是怎麽了?”

他背著身系領帶,不見表情,只能看到如孤松挺立的背影,就好像他對外展現的,永遠都是韌勁不倒的一面。

眼前似有一道屏障,隔開他和她,蘇稚杳洞悉不到他真正的心思。

“我很好。”

沉默頃刻,他沉緩著聲,對她的問題避重就輕。

臨近約定的時間,蘇稚杳不得不離開,走出會客室,就看到徐界守在門口,似乎一直都在。

見她出來,他第一句話就是問賀司嶼的情況,但言辭欲言又止:“蘇小姐,先生他……”

蘇稚杳這才反應過來,徐界找她,並不是賀司嶼授意,想來是他當時不輕易讓人靠近,徐界懸著心,不得已只能請她過去看看。

“應該沒事了。”

蘇稚杳說完這句話,明顯感覺到徐界吊住的兩肩往下一松弛,她看一眼會客室閉合的門,還是想要問:“徐特助,他經常這樣嗎?是心臟的問題?”

“不是心臟。”徐界從不做任何違背賀司嶼意願的事,今夜過界一回,已是極限,只似是而非回答。

“老毛病了。”

問不出,蘇稚杳也沒有其他可問的,點點頭,然後說:“送他回梵璽早些休息吧,有什麽天大的工作,非要今晚完成。”

徐界略作停頓,語色逐漸意味深長下去:“先生今晚,沒有工作安排。”

蘇稚杳眼睫撲簌了下,深陷怔忡。

不是要工作,那他從港區回京市,是特意來劇院的嗎?

……

想讓賀司嶼早點回梵璽,蘇稚杳沒有叫他的司機送,自己搭了李成閔的車過去國貿。

賀司嶼也沒有回梵璽。

他讓司機把車開去了國貿。

黑色布加迪商務停靠在一家中菜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