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奶鹽(第2/5頁)

賀司嶼嘆氣,撈過她雙.腿,一把抱起她。

今晚對她,他自認是用盡了好脾氣。

徐界和司機都愕然了,從車裏的角度看,這兩人完全是在耳鬢廝磨,尤其他們上司親自抱著人坐進車裏後,第一句話就是“暖氣調高”。

“先生,是先送蘇小姐回家,還是……”

徐界想說是否要去國貿開間房,上流圈男歡.女愛就那麽回事,老板再清心寡欲,情調到了這地步,也不可能沒有生理反應。

座椅放平,蘇稚杳身上蓋著男人的大衣,剛躺下時還嬌聲嬌氣地哼著聲,一暖和起來,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總算是不再鬧騰。

賀司嶼揉了揉眉心,考慮片刻,說:“梵璽。”

睡著前她死活不要回蘇家,他再絕情,也不可能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女孩子一個人丟在酒店。

徐界怔住兩秒,忙不叠回答明白。

前段時間因京市行程頻繁,為便他在寸土寸金的梵璽大廈置辦了一套頂層住宅。

別說那裏他自己都還沒住過幾回,就是在常居的港區別墅,這麽多年徐界也沒見他帶任何女性回去過。

徐界回首答話時,余光下意識留意了眼後座的姑娘。

她躺著入眠,男士商務大衣掖到肩頭。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徐界頭一回感覺到,他這六欲清靜的上司,有正常的活人氣。

但沒必要大驚小怪。

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免俗。

車子暢通無阻,一直開到梵璽。

大廈最頂部整整一層,都屬於賀司嶼套房的獨.立空間。

房門打開,廊道至客廳的燈帶自動亮起。

賀司嶼抱著蘇稚杳,把人放到沙發,女孩子重量輕得很,他氣都沒喘一下。

蘇稚杳睡得也深,一路被抱上來都沒醒。

賀司嶼居高臨下看著她,脫下西服外套,解掉襯衫袖扣,丟在一旁,開始挽袖子。

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她什麽。

否則他不會把一個喝醉的女人帶回住處,現在還得親自去客臥給她鋪被套。

賀司嶼前腳剛踏進客臥,後一秒,蘇稚杳迷迷糊糊轉醒,明亮的水晶吊燈灼得她睜不開眼。

酒意仍上頭,蘇稚杳並沒有清醒,她揉著眼睛,慢慢坐起來,不舒服地蹬掉靴子。

半夢半醒的狀態下,她赤腳踩上地毯,夢遊似的,從客臥門口一蕩而過,尋著味,推開另一間臥室的門,無聲無息飄了進去。

等賀司嶼再出來,想抱她去客臥時,沙發上空空無人,只有他的大衣一半歪著,一半拖地。

望一圈都沒看見人。

直到他目光落到主臥虛掩著的門上。

賀司嶼皺眉,朝著主臥過去。

門口過渡廳的燈亮起,光線延伸.進寬闊的臥室裏,逐漸暗沉下來。

遠遠看去,鉛灰色被褥下鼓起一團。

賀司嶼一步一步輕輕走到床邊。

果不其然,這姑娘正舒坦地躺在他的床上,雙手捏住被子蓋到鎖骨,只露出一顆漂亮的腦袋,和一點彎曲著的白裏暈粉的指尖。

她溫馴地闔著雙眼,睫毛很長,濕.潤地覆在眼瞼,睡顏安安靜靜。

即便是他也不可否認,畫面十分養.眼。

真是會挑地方睡。

賀司嶼扯了下唇,呵出一聲無奈的氣笑。

他俯身,從她手指頭裏抽出那一截被沿,被子往上輕拽,蓋過她肩頭。

正要起身,胳膊突然被抱住。

蘇稚杳臉蹭蹭他小臂,眉眼舒展開,睡夢中愉悅呢.喃:“香香……”

“不準咬。”賀司嶼陰下臉警告。

不知是聽進去了話,還是又睡過去,身下的人倒是安分了會兒,沒再亂蹭,只是雙唇微微翕動,發出模糊的聲音。

因身高,這麽躬著身不舒服,賀司嶼不得不在床沿坐下,依稀聽清她話:“賀司嶼……都不加我微信……”

“說過了,我不用微信。”他隨口應了句。

賀司嶼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何那晚沒有直接抽胳膊離開,而是坐著陪她,仿佛把積攢幾十年的耐心都給她了。

醉酒的人連夢都淩亂不定,蘇稚杳又夢到別的什麽,嗯著鼻音,嬌聲咕噥:“不要叫我蘇小姐……”

她白皙的臉頰和鼻尖都浮著緋.紅,嘴唇略癟著,像是做夢都在生他的氣。

賀司嶼眸底閃過一瞬薄薄的笑意,目光籠著她臉,語氣帶著很輕的氣音,不經意間放低下去。

“所以,你想我怎麽叫你?”

問完賀司嶼頓了下。

小姑娘醉得一塌糊塗,在那胡言亂語,但他是清醒的,怎麽還跟著對上話了。

“小寶貝……”蘇稚杳慢騰騰說了句夢話,不曉得是否是在回答他。

聲音動聽又撓心,綿言細語:“我乖……”

她沒再出聲,呼吸淺淺,再次熟睡過去。

賀司嶼低頭看著她。

昏暗的臥室靜悄悄,空氣裏浮動著恒溫的融融暖意,沉浸在靜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