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轎子(第2/2頁)

溫休說完,又坐了起來。他摸著遊戾的臉,溫柔地說:“我想看你在真正的草原上騎馬。也想同你在遊船外的地方,看著夕陽,再親吻。你想不想同我一起?”

遊戾沉默片刻,眼裏的情*快要將溫休淹沒了,他才低下頭,用一個不含情.欲的深吻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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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要離開後,溫休先是找陳昄章,讓他幫忙安頓一下他府中為數不多的下人們。而後又把溫府的地契和房契都給陳昄章,讓他幫忙瞧個好價錢就給賣出去。

陳昄章的辦事效率很快,他雖不舍,但也知道溫休離開京都才能活下去。

“百姓們需要你。”溫休笑著說,“也歡迎你來找我玩兒,若你找得到我的話。”

陳昄章非常無語地給了他一拳。

臨走前一日,溫休還進宮見了新帝一面。

新帝與他其實是有些情誼的,但那些年過了命的情誼,也終究抵不過紙醉金迷、權勢浩蕩和那把龍椅。

新帝低頭看著茶杯裏飄蕩的茶葉,良久,才問:“真的要走?”

“是的。”溫休笑著,“想去四處看看與走走。以往只在書中讀過的美景,也該去親眼瞧瞧了。”

新帝尊貴地坐在高椅上,說不清是什麽心情,他問溫休:“往後還回來麽?”

溫休擡眼看他,突然那麽真切地感受到,曾在營中肆意大笑、開朗豪邁、與他相談甚歡的那人,終是被這輝煌的皇城給吞沒了。

於是溫休說:“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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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的那日,天氣很好。像溫休第一次見到遊戾那天一樣好,只是溫度要比那日高上許多。

溫休坐在轎子裏,遊戾騎著他的疾風,同福在駕馬。路過清夢苑的時候溫休還特意撩開小窗的布簾看了一眼。若說這京都,除了陳昄章,也就這清夢苑的甜糕讓他覺得不舍了。

遊戾看見了,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小籃子,而後透過小窗口遞給溫休。溫休迷惑地用手接過來,打開一看,正是溫休頗為可惜的甜糕。

也不知遊戾何時去排隊買的。

遊戾看著溫休,問他:“往後再也吃不到了。可惜麽?”

溫休放下籃子,趴在小窗上看他,彎著眼笑:“有遊侍衛在,舍了什麽都不可惜。”

遊戾側目看他,又想起他初次見到溫休時的模樣。

那日的溫休著著一身白衣,看著高高在上,像聖潔的神祗般不可褻瀆。就連唇邊的笑,也都帶著符合時宜的疏離。他從昏暗裏走出來,遊戾卻覺得他的發絲尖兒都散著光,霎時照亮了那間很古樸、又很簡單的小屋子。

遊戾想著,又拉著馬湊溫休近了些,板著臉低聲問他:“叫我什麽。”

溫休笑得更好看了,他雙手抓著窗沿,微微仰著頭,對遊戾做著帶了點氣音的口型。

-“相公。”

馬車有些晃,陽光斷斷續續地落在溫休白皙的臉上,像沾了些許金粉的上好脂玉,讓人瞧著便想摸上一摸,捏上一捏。溫休笑得很甜,靈動清澈的雙眼裏滿滿當當地裝著遊戾一個人。

世間最甜的甜糕,也不過如此了。

遊戾篤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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