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夜晚之時,林殊就躺在露台上,喝點酒入睡入夢。

高靜歌問他在哪,他就撒個謊,說自己跟著秦渝池進組了,沒在家裏。

邊星瀾要來找他,他就說自己回S市了,攛掇秘澄幫他說謊打掩護,還讓秘澄P幾張他們的合照,有模有樣地撒謊。

林殊神智不清地過了一段日子,沒特意去看今夕是何日,也不敢看秦渝池的電影,就這麽無聊地混日子。

天氣漸漸暖了,春風即將降臨時,林殊在午夜接到了邊星瀾的電話。

尋常時候,邊星瀾是不會在晚上十點後打電話來的,除非有什麽突發事件。

林殊喝酒喝得頭昏,沒接到第一個電話,邊星瀾又孜孜不倦地打來,吵得林殊煩。

“什麽事?!”林殊不耐地接起電話,聲音不免兇惡。

“殊兒,你在哪裏啊?還在S市嗎?”邊星瀾的聲音有點抖,似是很緊張。

難道陶芓湉出事了?

林殊一下坐起身,“怎麽了?誰出了什麽事?”

“我跟你說了,你千萬別著急啊,”邊星瀾深呼吸幾口氣,平復情緒,“就是......秦渝池的右胸口被木樁刺穿了,現在正在醫院裏搶救。”

秦渝池......搶救?

林殊懵了一瞬,大腦像是反應不過來,耳朵也聽不清話,邊星瀾的聲音全變成耳鳴聲,仿佛刺耳的電流。

“殊兒?殊兒,你還在聽嗎?”邊星瀾忽然拔高音量,像是一記響指,倏地讓林殊回神。

林殊擡手扇了自己兩巴掌,強行從醉酒中清醒,“把醫院的地址發過來,我現在趕過去!”

-

六小時前。

《第五個季節》開機已有一周。

秦渝池回國後,為了角色一直在減脂,再加上被林殊“拒絕”了,總是無法調整好狀態。

“拒絕”是秦渝池騙自己的委婉說辭。

實際上,從拿到手機,看見胡醫生已被閱讀的消息那刻起,秦渝池就知道林殊為什麽忽然抗拒他了。

林殊一定是以為,他和夢境中的那變態是同一人。

秦渝池想解釋和保證,又發了好友申請過去,可林殊這一次沒再同意,甚至不給他一點回音。

在片場時,因為缺乏碳水和焦躁,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再加上幻聽的發作愈發頻繁,他總是卡了重拍。

好在這導演是個年輕人,拍攝的資金也充足,導演見他狀態不佳,就讓他休息好了再開始。

“哥,你最近是怎麽了啊?”周明倒了杯熱水遞給秦渝池。

秦渝池坐在折疊椅上,沒出聲,眼神木木的,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事情。

“哥!”周明又喊了一聲,“你要喝熱水嗎?”

“嗯,”秦渝池回過神,接過熱水,“謝謝。”

自從回國,秦渝池總是走神,周明直覺,秦渝池的不對勁是因為林殊。

“哥,你是因為林先生,才不高興嗎?”周明試探著問。

“不是,別再亂說。”秦渝池喝了水,冷淡地提醒。

秦渝池不願意開口,周明也不好繼續問。

兩人在角落裏沉默地休息,道具組布好景,新一幕戲開始拍攝。

秦渝池飾演的角色,是個獨居山野的單身男人。

整部電影的故事走向也很簡單。

女主角為了躲避混沌季,偶然去到男主所在的山林定居。兩人在對視中遙望產生情愫,卻又不敢多說一句話,最後仍被混沌季判斷為相戀,結局雙死的故事。

秦渝池的屋子建在半山腰,密林之中,是個兩層的木屋,木屋四周用木樁柵欄圍著。

今天這場戲,便是秦渝池站在二樓陽台,第一次見到來山林定居的女主。

秦渝池站上陽台,女演員也背著登山包站在溪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導演喊開始。

陽台的圍欄有些矮,而秦渝池又太高,圍欄高度還不及腰,他只得半俯下身,將手肘撐在圍欄上。

“你有能耐,你怎麽不自己救他出來?”

“斯人已逝,秦渝池,你別再執迷不悟。”

“你做出這幅要死要活的模樣幹什麽!”

耳邊忽然響起幻聽,鉆心的疼痛又一次泛起,秦渝池捂住胸口,想等著這陣痛緩過去。

可減脂造成的營養不良讓秦渝池脫力,大腦像有錘子在敲一般疼,整個人掛在圍欄上,平衡不穩,顫顫巍巍,就快要往外跌下來。

導演被這場面嚇住,不停地拍打身旁的助理,急忙拿著喇叭朝秦渝池喊:“渝池,你怎麽了?不舒服就先坐下!往裏面走!別站在外面!”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秦渝池分不清是幻聽還是現實,直起身想往下看。

砰——!

耳邊響起爆炸聲的幻聽,秦渝池身體一震,再也使不上力,直接從二樓跌下來,直直落在削尖的木樁上。

噗——

尖銳的痛意從右胸膛開始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