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4頁)

打了兩把後,陳棋跟談屹臣說:“過兩天這台球廳老板舉行比賽,來不來?就隨便參加,到棲姐那報個名就行。”

他邊握住巧粉摩擦球杆頭邊找好打的角度,“嗯”了聲:“報一個吧,隨便玩玩。”

不然也沒什麽其他事情幹。

“成。”張雁棲拿過點名表,幫他把名報了,跟他說下下周五比,讓他別忘了。

“沒事,我也參加,我回頭提醒。”陳棋開口。

張雁棲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行了,我在這呢,到那天,前一晚我挨個提醒行了吧?”

陳棋:“行行,謝謝姐。”

談屹臣看他倆一眼,沒說什麽,專注地玩著自己的球。

他在台球廳待了一下午,除了打球就是在一旁休息,陳棋問他晚上要不要一塊去吃個燒烤,談屹臣拒絕了。

陳老太太發語音來,晚上等他吃飯。

白天陰了一天,夜晚難得的天晴了,出了點星星,晚飯過後,談屹臣照舊到遲霧這邊住。

似乎是已經預料到遲霧要問什麽了,他自覺開口:“家政上門要預約,天不好,不好約。”

沒法曬沒法晾沒法搬,收拾不出來。

遲霧沒什麽異議,點頭。

兩人靠的近,遲霧聞見談屹臣身上有很重的煙味,他雖然抽煙,但沒什麽癮,基本打發時間的時候才來那麽一根,這味道濃烈成這樣,一聞就是在別的地方沾的。

洗完澡後,談屹臣悠閑地敞著腿坐在沙發上,在手機調出歌,連在這邊的投影設備上聽。

遲霧瞥他一眼,坐到沙發的另一側,閑適地靠在靠枕上,隨口問:“你今天在家?”

“不是,打球去了。”

“籃球?”

“下雨呢,打什麽籃球。”鎮子上沒有室內籃球場,談屹臣伸手開了罐可樂,告訴她:“台球。”

遲霧垂眼,沒什麽表情地看著自己短褲邊緣的小logo,語氣很淡:“張雁棲的那家?”

“嗯。”

“噢。”

沒過多會,遲霧又問:“那你打算明天幹什麽?”

“明天?”談屹臣低下頭,把一口氣剩下的可樂喝完,空罐子隨手撂在桌面:“有個台球比賽,我報名了,明天沒事就還是過去,不然也沒什麽地方去。”

六月尾七月頭,是南城雨水最多的季節,天氣預報顯示明天還是有雨,源江鎮上的娛樂場所也就只有台球廳,網吧,KTV,外加一家上世紀七十年代風裝修的酒吧。

遲霧輕輕“嗯”了一聲,沒話說了。

在沙發上靠了一會,洗完澡遲霧回屋,太久沒回來,第二晚也不怎麽適應,越躺越覺得清醒,躺了半天打算喝點酒再睡,少量酒精對睡眠有幫助。

她從床上下來,開門走出臥室,打開客廳的燈。

遲霧站在臥室門前,視線打量了一圈,沙發,茶幾,投影儀,地毯,擺滿英文書籍的書架,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家,沒有酒。

身後傳來開門的輕微響動,遲霧轉回頭,見談屹臣單手抄兜地站在那,問她怎麽了。

“睡不著。”遲霧看他:“你怎麽還沒睡?”

談屹臣擡手抓了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嗓音微啞:“也沒睡著。”

談屹臣也認床,甚至比她還嚴重些,遲霧稍微思考了下,試探地問:“你能不能幫我看看你家有沒有酒,幫我拿一瓶,我外婆不喝,家裏沒有,外面超市這個點估計也關門了。”

他問:“這個點喝什麽酒?”

“有點失眠。”

談屹臣看她一眼,點頭:“好。”

這大概就是兩家院子互通的好處,不管大門鎖沒鎖,十分鐘後,談屹臣拎了瓶茅台回來。

“......”遲霧:“白的?”

“嗯。”談屹臣點頭,把酒撂在茶幾上,也有點想笑:“我外公愛喝,家裏就這個。”

“也行。”

兩人坐在沙發上,沒其他人,環境靜謐,遲霧打開投影設備隨機播放了一部老片,窗外樹影暗暗搖擺,氛圍很好。

不過遲霧好像就是缺個酒搭子,除了幾次碰杯的時候遲霧喊他,其余時間都是自己在喝。

兩間臥室裏的燈關了,有側面是一面落地窗,偏過頭就能看見窗外。

酒杯拎在手裏,談屹臣側過頭看她。

“怎麽了?”遲霧眼神瞥向他。

“沒什麽。”談屹臣看著她:“你是不是今晚不打算睡了?”

都已經這個點了。

“困了再說吧。”

“也行。”

屏幕上畫面滑動,談屹臣看著她,舒服地往後靠,兩條長腿往前伸,調整到一個很舒適隨意的姿勢,問她:“在想什麽?”

遲霧腦袋微微往後仰,幾縷發絲纏在後頸,身上有股很淡的馨香,她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在想東西。”

“看出來了。”談屹臣對上她的視線:“沒在想嗎?”

“嗯,是在想。”遲霧抱著酒瓶子,看著他,嗓音輕淡:“我在想,除了比賽,你之後能不能不去台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