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打的就是你!(第3/6頁)

魔尊的語氣冰冷,說起這話時,好似要把江暮陽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語氣雖然不急不緩,但足以令人膽寒。

江暮陽咬緊牙關,他的右手腕被踩斷了。

他並不是不怕疼,相反,他其實特別怕疼。

前世他遭受了太多不公,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

什麽非人的待遇,他全部都受過,斷個手腕在他眼裏,只是家常便飯。

還不至於他痛到喊出來——最關鍵的是,他不願意在前世虐待過他的仇人面前,展現出任何一點軟弱。

前世魔尊總罵懦弱無能,羞辱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

那時的江暮陽只會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默默流淚。

可現在他不會了。

江暮陽不僅不會,他還趁著魔尊不備,用尚且完好的左手,一掌推了過去。

魔尊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踩著江暮陽右手腕的腳,也就挪開了。

江暮陽的右手腕斷了,但掌心的法印還沒有散。

他幾乎是拖動著胳膊肘,狠狠將法印甩了出去。

差點把整個右手掌都甩出去,血珠子飛濺。

魔尊冷笑一聲,並不以為意,裹挾著漆黑煞氣的手掌,直接迎了過去。

再狠狠一捏,轟隆一聲,溢散開來的靈力,竟生生炸碎了魔尊的衣袖。

崩裂了他胳膊上的龍鱗,指甲蓋大小的漆黑鱗片,一塊塊地脫落下來,還帶著血肉。

又被江暮陽擡手抓住,當著魔尊的面,直接捏成了齏粉,敷在了斷裂的右手骨上。

很神奇的是,原本斷裂血肉模糊的右手骨,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上了。

江暮陽稍微活動了一下,還有點疼,但休養幾天應該就沒事兒了。

龍渾身上下都是寶,要是能剜魔尊幾塊龍肉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溢散開來的勁氣,讓方圓幾裏也受到了波及,頓時山崩地裂,樹木倒塌,飛石亂濺,煙塵四起。

“你還真是找死!”

魔尊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一揮衣袖,淩厲的勁風劃破了濃煙。

鏘的一聲,劍光四溢。

待眼前再能視物時,就見江暮陽已經站起來了,左手執著一柄長劍,右手背在身後,似乎要將弱點藏起來。

“你會左手劍?”魔尊微微一愣,又來了幾分興趣,“裴清也會左手劍!”

裴清,又是因為裴清!

實際上就是因為裴清,所以江暮陽才練了左手劍。

他並不是個天生的左撇子,左手剛開始也不能熟練地拿筆拿劍。

是因為師尊說,要教他用左手劍,江暮陽才用心學了。

他那時根本不知道,師尊教他左手劍,只是因為裴清也會左手劍。

裴清的資質非常高,根骨奇靈,學什麽都快,兩手都可用劍,聽說還可以同時使用雙劍。

並且左右手劍法實力相當,若是兩手同時執劍,可用不同的劍招。

這不僅在蒼穹是獨一份,放眼整個修真界,也無人能像裴清那樣用劍。

因此,江暮陽學習左手劍,比別人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就只為了讓師尊高興,只為了想要師尊多看他一眼。

結果連師尊教的左手劍,也只是為了讓江暮陽看起來更像裴清。

江暮陽知曉後,就特別厭惡使用左手劍,可現在卻又不得不用左手劍保命。

他的靈力潰散得太厲害了,身上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疼的。

再不脫身,只怕會死在這裏。

“看來,為了模仿裴清,你下足了功夫,來,讓本座瞧瞧,你學了幾分裴清的本事。”

魔尊冷笑道,欺身而上,江暮陽不得不提劍阻擋。

可他才失去金丹,身體重傷,氣海空蕩蕩的,沒了金丹運轉,靈力潰散得厲害。

能勉強跟魔尊過個幾招,就已經是極限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魔尊就打落了江暮陽的劍刃,搖頭道:“東施效顰。”

“裴清就是裴清,普天之下,就只有一個裴清。”

江暮陽直接啐了一口:“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分什麽三六九等?每個人一生下來,便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只有裴清是獨一份!任何人都是!”

“你還真是牙尖嘴利,本座不喜。”魔尊搖了搖頭,輕嘆道,“你若是少說幾句話,會更像裴清一些。”

話音未落,忽聽一陣分枝踏葉聲自遠處傳來,魔尊尋聲望去,忽而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忍不住上前一步,喚道:“裴清!”

卻見一群人瞬間出現,為首的依舊是雲昭,但此刻他懷裏還抱著一個人。

而這個人正是裴清。

“你就是……魔尊?!”

雲昭滿臉驚愕,似乎沒想到,他去尋裴清時,沒遇見魔尊,竟然在折身回來的途中,遇見了魔尊。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再回頭管那爐鼎的死活了,哪怕讓那爐鼎被山中野獸咬死,也是爐鼎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