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工作

之後的幾天余昧都沒有出門,把原定的那些拍攝工作都推到了年後,硬生生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恨比愛容易,查清楚之後他反而沒那麽難受了,也算是接受了現實,開始打算未來。

他把印象裏許觀玨飯局後續攤的對象、關陽私下聯系比較多的媒體都一一列了出來,加上那張照片,算是收集證據。

也不算難,他平時社交少歸少,咖位畢竟擺在那裏,別人多少要給他面子,Echo的社交圈又大多重合,稍微一查就能發覺異樣。

還查出些有意思的事情來——有個自稱兩年前和許觀玨交往過的小偶像,說他騙感情又毀他前程,斷斷續續地爆了不少黑料。

當然真假存疑,順帶著訛了他一筆,但他唯獨不缺錢,也沒什麽所謂。

期間關陽打了幾個電話來問他,說他再這麽拖下去年後的行程要爆表,也被他一句“家裏有事”堵了回去,默認了他是在家陪“小鮮肉”,到最後只能陰陽怪氣地提醒他注意身體。

也不全是說謊,那天他發了條微博,拍的是余煦給他做的陽春面,沒有配文,但是個人都看得出是在“秀恩愛”,輿論都到那裏了,關陽也不得不信。

大概是那碗面有什麽魔力,吃完之後他去琴房待了一下午,再出來時自覺已經沒事了,反而是余煦很擔心他,請了幾天假在家陪他,說不出地黏人。

像只不安心的小動物,生怕主人出什麽事拋下他不管,要一刻不離地守著。

他看著余煦那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有些心軟,也認真保證過不會因為這個尋短見。余煦嘴上說著相信他,卻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地黏著他,要待在一眼能看見他的地方。

到後來他發覺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也不錯,就也隨他去了。

只是身上那些吻痕多少有些礙事,哪怕不用出門工作,每次路過鏡子偶然看見,他也還是心情復雜。

余煦對他的占有欲總是體現在這種不會明說的地方,當時他心裏太亂,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憑本能,也忘了顧及對方的感受。

事後想起來,余煦看到他那副樣子,大概也是怕的。

幾天後他第一次出門,回公司拍一組Echo周年紀念的特別版海報和周邊——攝影師下周就要出國,推不到年後。

他在車上和向蝶聊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可能因為向蝶始終和他有聯系,知道他在查什麽,對他有意報復許觀玨的事沒什麽反應,反而在聽到他說自己似乎喜歡上余煦了的時候一個急刹,用一種活見鬼的表情看向他。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發現不了了,”向蝶看了眼紅燈,又轉回來盯著他看,“怎麽突然開竅了?他跟你二次求婚了?”

余昧搖了搖頭,想不通她激動什麽,還是實話實說:“沒有,我也說不清,如果非要找個理由……可能是那天看他煮面,就有種看到以後的感覺。”

向蝶想起那天他發的微博,沉默了一會兒,自覺了然,也就沒再追問,只是道:“那你告訴他了嗎?”

余昧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輕輕搖頭:“還沒有。”

“怎麽不幹脆說開算了,反正你們也結婚了,他聽到會高興瘋的……”

余昧無聲地嘆了口氣,沒有提及自己一度想尋死的事,只是道:“現在太亂了,等解決完許觀玨的事再說吧。”

可能是這段時間余煦患得患失的情緒太明顯了,他還是想等徹底退圈、放棄尋死的念頭,能給對方一些安全感之後,再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那一天或許還有些遠,但余煦說了願意等,那保持現狀也挺好的,至少彼此都滿意。

——如果余煦真的滿意。

這套周邊有好幾個系列,拍攝任務很重,地點也有好幾個,攝影師是業內的大拿,據說個人風格很獨特,還有些強迫症,攝影的流程要事先精確到分,於是第一天他們也沒急著外景,先去了趟公司開會。

余昧到的時候許觀玨還沒來,座位空著,也不知道又在忙什麽。

倒是關陽一眼看到他,先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問候了一句:“大明星總算回來了?發情期這兩天在家過得挺滋潤吧。”

聲音不小,周圍都能聽見,顯然是要讓他難堪。

但余昧一向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他,聞言也只是笑了笑,語氣隨意:“許觀玨呢,怎麽也還沒到——他最近有點兒消極怠工啊,三天兩頭遲到的,對團裏的事情也不上心了,你有空說說他。”

語氣是玩笑的語氣,卻還是讓關陽變了臉色,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兩句,話題的主角就開門進來了。

人到齊了,不大的會議室安靜下來,攝影師強迫症嚴重,性格倒是自來熟,也不用人寒暄,給每個人發了張紙,說是大致的拍攝流程。

“這次的主題是《記憶》,周年紀念嘛,主要就是把兩位過去這些年裏拍過的、粉絲反響比較好的東西再復現一遍,我選了幾個場景,室內布景已經找人搭好了,影棚在城東,至於室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