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虹時切玉(第3/4頁)

應翩翩將其他人留在外面隨時待命,和池簌帶著安國公夫婦入宮面聖。

迎出來的還是錢公公,他見了應翩翩,卻是一臉為難之色。

“應大人,韓公子,此時恐怕不是好時機。”

錢公公四下看看,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陛下……心緒不佳。”

應翩翩塞給他一個荷包,也低聲道:“不知道公公方不方便透露一二,陛下是因何而不快?”

錢公公嘆了口氣,說道:“這倒沒什麽不能說的,是十殿下突發急症。”

應翩翩在心裏笑了笑。

錢公公卻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正是此場“急症”的主要策劃者之一,還在小聲講述:“您也知道十殿下的性子,一向不怎麽得陛下喜愛,但最近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突然比以前……懂事了很多。”

錢公公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不光在陛下考較皇子們書本騎射的時候都表現的十分出眾,而且辦起事來也較往常穩妥了,得了陛下好幾次的誇獎。”

“前些日子,陛下總是夜來驚夢,精神不濟,十殿下心中憂急,便去太廟中齋戒了三日為陛下祈福。您說這事怪不怪,陛下的病症還真的就好了,十殿下卻在今晨突發急症,夢中驚悸,昏睡不醒。有人猜,這是十殿下替陛下受了難。”

應翩翩唏噓道:“陛下一腔愛子之心,如此,心中定要不好受了。”

錢公公點了點頭:“十殿下在魏賢妃宮中由太醫診治,陛下如今也守在那裏,所以奴才說,應大人若是為了公務覲見,恐怕不是好時機。”

應翩翩心想,不,這就是最好的時機,孝順的十殿下演一場戲可不容易。

他正想著找個借口把錢公公應付過去,池簌已經從旁邊說道:“我聽十殿下這病症倒好像是風邪入體。七合教中多有異士,或許能夠尋得解決之法,不如先讓我去看看情況,請個人過來為十殿下看診吧。”

錢公公知道池簌身份特殊,可以說的上是目前皇上最為重視之人,皇上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不會降罪於他。

他聞言便滿臉堆笑地說道:“那可是太好了,既然韓公子這樣說了,二位便去看一看也是無妨的。若有幫助,聖上必定會龍心大悅!”

他便令小太監去通稟了一聲,又清退路上的女眷,帶池簌和應翩翩去了黎慎禮正在休息的寢宮。

一進寢宮的大門,兩人便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入內之後,皇上和魏賢妃都在。

皇上坐在一邊看著太醫給黎慎禮針灸,魏賢妃則不時用帕子拭一拭眼角的淚水。

應翩翩和池簌一個是近來辦差十分得力的寵臣,一個是七合教的重要人物,皇上雖然心情不佳,見了他們,倒也還客氣,說道:“兩位愛卿不必多禮。”

正在這時,太醫又刺下兩枚銀針,黎慎禮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眉頭不安地皺著,口中含混叫道:“娘!娘!”

魏賢妃擦著眼淚,連忙快步走上前去,說道:“好孩子,娘在這裏呢!你可算是醒了!”

可是黎慎禮根本就沒有醒過來,他的雙目緊閉,除了掙紮著不斷喊娘,並無其他意識。

太醫滿頭大汗地將銀針一一從黎慎禮身上拔出,他這才總算安靜了下去。

皇上不禁喝問道:“王太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十皇子依舊昏迷不醒?!”

太醫連忙跪地請罪,說道:“陛下恕罪!十殿下這病症古怪之極,無論是施針還是用藥都無濟於事,是臣無能!”

皇上皺起眉頭,十分不悅,說道:“先前朕夜夜驚夢纏身,你們也是這套說辭,如今十皇子昏迷不醒,你們同樣沒有法子,那麽朕養你們這一群廢物作甚?”

在場的幾位太醫都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擡,只是拼命請罪。

池簌說道:“陛下,不如讓我看看十皇子的情況吧。”

方才錢公公已經稟報過了池簌的來意,皇上微一思忖,點了點頭:“那麽,就有勞韓公子了。”

池簌上前探了探黎慎禮的脈,沉吟道:“脈象有力,不似重病,十殿下這種狀況我先前也曾見人有過,是被教中一位道人治好的,若陛下不介意,他此時人就在京城,我可以請來為十殿下看診。”

一方面黎慎禮的病情反正已經這樣了,多嘗試一些方法沒有壞處,另一方面皇上也巴不得七合教的人多一些過來為朝廷效力,再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將這個龐大的教派慢慢吞並瓦解。

皇上聞言便道:“貴教人才濟濟,韓公子願意引薦,真是再好不過了,那便快著人去傳罷。”

魏賢妃很少聽皇上說話這樣客氣,不由看了池簌一眼,池簌拿出一塊令牌,說了京城中一處地址,便讓侍衛去找人了。”

這時,皇上才有心思詢問安國公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