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所求(第2/7頁)

掌心觸碰到一片光滑溫熱的肌膚,更有一點柔軟的突起在她指縫摩挲,洛元秋頓時面紅耳赤:“誰、誰會夢到這個?!”

景瀾烏發流水般從肩頭散下,兩頰微紅,胸前緋意淡染,在雪白肌膚上暈開一片艷色。她拉著洛元秋的手不放,神情慵懶地說:“我啊,我就在夢見過。在夢裏你……”

洛元秋在她的目光中渾身像火燒過一樣,簡直無地自容,抽回手去捂她的嘴:“胡說什麽!”

景瀾卻在她指尖輕輕一嘬,一手勾住她的小腿道:“你非讓我叫你師姐不可,我便叫了……”

她的嘴唇緊貼在洛元秋頸側,漸漸向上,洛元秋的心仿佛被她握在了手裏,隨著嘴唇的上移慢慢加快。景瀾把嘴唇貼在洛元秋耳旁,如喘息一般道:“師姐。”

……

兩人十指緊扣,經景瀾這麽一番打岔,洛元秋腦中空空,覺得像翻山越嶺去看了場一盛大的煙火,余韻經久不散。她脖頸下熟紅未褪,眼角濕意猶在,望著床帳透進的光出神片刻,心緒卻已從那場夢中抽離而出。

景瀾展開手臂抱住她,道:“不許胡思亂想,等這幾日忙完手頭事情,和沈譽交接完,我們就離開這裏。”

她滿足地嘆了口氣,擁著懷裏人,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目光中多了幾分著迷之色,輕聲道:“別去想那些事了。我陪你去北冥,往後的日子,無非是生死相隨。”

那四個字讓洛元秋心中驟然一酸,她本想說什麽,但見兩人交握的手腕上都戴著自己編的紅繩,便張口在景瀾手背上咬了一下,握緊她的手低聲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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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數日大雪後終於迎來了晴天,城中銀裝素裹,寒霧湧動,目之所及處處粉妝玉砌,一片祥和寧靜,全然看不出數日前的肅殺凝重。風過時拂動房檐下的冰淩,發出悅耳的清音。

“這麽說,你是打算回寒山了?”玉映問。

洛元秋本想說先去北冥後回寒山,稍一沉默,最後想想還是沒有告訴玉映,道:“有我師父的信嗎,他現在人在何處?”

玉映搖頭,端起茶盞道:“我師父前些日子來信,說在沖州見到了他,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否還在一起。”

“我師父是去找火腿,”洛元秋疑惑道:“宋師不是懶得動彈,怎麽這次卻舍得出遠門了?”

玉映道:“或許是一時心血來潮吧,就是不知道他去沖州做什麽。”

洛元秋道:“唔。”

他低頭看了兩眼賬本,忍耐再三,終是開口問道:“那位景大人……她真的要和你一起回寒山?”

洛元秋道:“不然呢?她是我道侶,我們當然要一起走了。”

玉映狐疑盯著她道:“你和你師妹做了道侶,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洛元秋驚詫道:“她是師妹,又不是我親妹妹,到底哪裏奇怪了!”

玉映不置可否,只道:“那你為何從方才進門起就一直看著我?事情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怎麽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洛元秋被噩夢困擾多日,頭一次湧起了找僧道蔔卦占運的念頭。她決意不再憋在心裏,正打算付諸於行動時,怎料到如今城中傳出謠言,說前些日子的宮變正與巫人異士之流有關,是以廟宇緊閉,人人自危,唯恐惹禍上身。她走遍全城,居然沒有哪座道觀寺廟肯開門迎客的,這才想起了玉映。

她眉頭微擰,自言自語道:“我能對你說嗎?”

玉映在她眼前揮了揮手,道:“什麽事這般神神秘秘的,別告訴我你快要成仙了。”

洛元秋瞥了他一眼,按理來說天衢既然會相人,說不定也還會些別的。玉映身為他的徒弟,承襲道統所學,理應也順帶學了一些。想到這裏,她正襟危坐,小聲問:“你會解夢嗎?”

玉映張了張嘴,疑惑道:“解夢?”

日光灑在窗格旁,窗外簌簌飄下不少粉雪。洛元秋懷中落了一束暖光,刹那間衣襟生輝,將她的側臉映照得如同冰玉。

洛元秋指尖沾了點雪,眨眼的功夫便化作水滴凝在手中,她隨手撚去,道:“我近日來時常夢見殺人,這是作何解釋?”

玉映道:“這不是常事嗎,往日追獵的時候,你不是也殺了不少的……”

“是人,”洛元秋一字字道:“不是傀。”

玉映改口道:“照周公解夢上所說,夢中持刀殺人,應該應是主得財利。”

洛元秋向外看了眼天空,玉映同她一並看去,見冬陽疑惑道:“外頭有什麽?”

洛元秋道:“不是說得財嗎,我看看天上會不會下金雨。”

玉映簡直拿她沒有辦法,起身收拾賬本道:“你不會是閑的沒事,特地跑來消遣我的罷?”

洛元秋大呼冤枉,抓住他的衣袍不讓他走,道:“怎麽會,我是誠心誠意來找你解夢的!就算你不會這個,那算卦占運你總應該會一樣吧?天衢相師的名聲在外多年,你可是他的弟子,別告訴我你什麽都沒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