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問(第3/4頁)

洛元秋聽了頓時緊張起來,她昨天聽那兩位大人的意思,寒山門能否入錄,全看她在太史局做掣令官時的表現,如果表現的不好,恐怕明年就難入錄了。

“巡視異常……”

她想著這幾個字,問白玢:“什麽算異常呢?”

白玢思索了一會,說道:“見慣的事物,突然間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這就算是異常吧?”

陳文鶯嗤笑道:“簡直就是廢話。”

洛元秋:“比如說?”

陳文鶯誇張地說道:“比如說白玢今天突然不裝模作樣了,天哪,這就是大大的不正常!一定得上報太史局,好好查一查到底是為什麽。”

她的表情太有趣了,洛元秋直接笑出聲來。轉臉看白玢,他黑著臉,面無表情地道:“過不了這關,你也沒辦法留在太史局,自然不可能繼續呆在京中,得立馬打包東西回家成婚。陳文鶯,你說你是不是馬上想回去,現在點個頭,我成全你,這掣令咱們都別幹了。”

陳文鶯立刻不笑了,端正的坐著,眉毛一挑道:“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白玢冷冷道:“清醒些罷,別再鬧了。”

洛元秋不關心他們的私事,仍舊在思考著什麽算是異常,對她來說,雖然現在不必擔心村長會將山頭占了去種果樹,但這次的考驗關乎寒山門能否入錄,依舊是無比重要的大事。

如果寒山門入了太史局的名錄之中,那師弟師妹們是否就會回來呢?多年不見,洛元秋已經快記不清他們是何種模樣了,但在她看來,師弟師妹下山後定然過的非常不好,否則也不至於一封信也不曾寄來。

應當是怕自己擔心罷?

如此想了會,洛元秋有些時過境遷的悵然。定了定心神後,她向二人說道:“我昨日發現了一樣東西,不知道算不算異常之物。”

她拿出一個布袋,解開後露出幾個圓溜溜的黑色東西,說:“我於丹術知之甚少,但是這丹藥還是能辨別出來的。”

陳文鶯取了一枚,捏在指尖看:“丹藥?咦,是怕藥力流失,被封住了嗎,白玢你看看?”

她遞給白玢,白玢放在掌心,又嗅了嗅:“是丹藥,不過味道好生古怪。”

洛元秋又挑出昨天隔壁秀才落下的那枚:“這個呢?”

白玢道:“我懂了,那個帶殼的是尚未煉制好的,所以要用雲晶封住,這個外頭沒雲晶的是已經煉制好的。如今會煉丹的任不多了,你是從哪裏尋來的。”

洛元秋道:“撿的。”遂將昨日之事大致說了一遍。

“那這丹藥能吃嗎?”

陳文鶯挑了一顆,放在杯蓋上,讓它滾來滾去。

白玢答道:“既然是丹藥,應該是用於服食的。但倉促間僅憑這麽看,我也不知道這到底能不能吃。”

陳文鶯道:“這還不簡單?”

她捏破透明外殼,倒了些水在杯蓋上,然後把丹藥放了進去。沒一會,丹藥就在熱茶中融了些許,散發出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三人一同捂住口鼻,洛元秋皺眉道:“這是什麽,好奇怪的味道。”

陳文鶯離的最近,被熏淚眼汪汪,趕緊把杯蓋一翻,蓋回茶盞上,那氣味才消散了些,三人忙將簾子打開透氣,聽見隔壁喝茶的客人說道:“什麽味道?”

“像燒焦的氣味,哪裏走水了?”

陳文鶯放下簾子,拿起白玢的折扇打開拼命扇風,說道:“這東西能吃嗎,別是有毒吧?”

洛元秋也舉袖一陣猛扇,奈何那味道經久不散,她忍無可忍,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畫了道符,手指輕輕一彈,低聲呵道:“風來!”

瞬間一陣涼風從簾中湧入,源源不斷地吹著,那氣味這才消散了不少。陳文鶯驚嘆道:“哇,這是什麽,好厲害!”

吹了一會,洛元秋覺得那味道已經完全消失了,才伸手一劃,毀了那道符咒,風馬上就停了。

白玢亦是贊嘆道:“佩服佩服,昨天看到洛姑娘在冬官正與雲監大人面前談論符術,便猜到你必然也精通此道,果真是不同凡響。”

洛元秋被他二人一誇,忙道:“這沒什麽,我平日燒柴時常用這道風符鼓火,是用慣了的。”

白玢面露疑惑,顯然不明白燒柴怎麽就和符術混為一談了:“什麽,你說你拿這個符咒燒火?”

陳文鶯神情微妙,想起洛元秋昨天說的喂豬騎豬一事,在桌下踹了白玢一腳,哈哈哈笑著說:“對對對,學以致用學以致用,說的就這個道理!符咒就該這麽用,這麽用真是妙呀!”

言罷,三人又看向那布袋裝的丹藥,因有方才的教訓在前,這下誰也不敢亂動了。洛元秋也拿了個杯蓋,把那枚煉制好的放了上去,同時加了些水,三人不約而同捂住鼻子,向後退去。

但丹藥沒化,依然完好無損地呆在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