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問(第2/4頁)

洛元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好奇自己如今是個什麽模樣,能讓夥計喚自己大姐,她答道:“等人。”

夥計領她去了座位,取了一張單子與她,洛元秋剛到京都時常在茶館裏聽人說書,於此再熟悉不過。點了一壺尋常的茶後,將單子還給夥計,就坐著等茶上來。

“我就說了,她住城南,肯定比咱們先到。”

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洛元秋還未回頭,就見一年輕女子自顧自在身邊坐下,看著她笑。

“還認得我嗎,元秋?”

洛元秋誠實地道:“認不得了,但是還記得聲音,能聽出來。”

沒一會來了個年輕男子,也在桌邊坐下了,打扮的甚是風雅,手上還拿著一把折扇。

此時茶鋪中人並不多,夥計很快將茶送了上來,附贈一盤瓜子,陳文鶯道:“你還點了茶,不錯不錯。”

白玢則道:“這才過了一夜,洛姑娘你便記不得我們了嗎?”

洛元秋認真端詳起他二人的臉,而後說道:“有一點熟悉,須得仔細看才行。”

白玢唰地一聲甩開折扇,嘆道:“你這是什麽怪病,當真是從未聽過。”

陳文鶯興致勃勃地拉著洛元秋問:“我帶了腰牌,元秋你告訴我,我現在是什麽樣貌?好看嗎?”

“蠢。”白玢喝了口茶道:“昨日文書在我們三人的腰牌上用一筆各點了點,你也該知道,咱們三人是能認出彼此的真面目的,否則戴上腰牌後,如何能相認?”

陳文鶯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方才走在街上,你怎麽突然就能認出我來。不過白玢,這些你是從哪裏知道的?不是說,你也是第一次入京嗎?”

洛元秋也好奇地看向白玢,白玢悠然答道:“我有一兄長,從前就是在太史局做掣令的,上京前他與我交代了好些須得注意的事項,所以許多事,我早已提前知道了。”

陳文鶯翻了個白眼,道裝什麽裝。白玢不理她,只是扇扇子。

“來茶館應該不是喝茶的吧?”洛元秋問道:“掣令到底要做什麽,太史局裏的大人也沒細說。”

陳文鶯道:“他不是什麽都知道嗎,問他就行了。”

洛元秋看向他們二人,忽道:“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就是家住的近,從小青梅竹馬什麽的。”

陳文鶯一口茶險些噴出去,白玢嫌惡的躲開,看著桌上的水跡道:“青梅竹馬?我可受不起。”

陳文鶯冷笑道:“元秋你不知道,他這人問題很大,毛病很多,附庸風雅,著實令人厭煩,還沒有他家養的羊順眼。”

洛元秋點點頭:“那就是從小認識的,怪不得你們這麽熟。”

兩人一時無言,端起茶盞假裝喝茶,都不想和對方說話。

過了一會茶館中人多了起來,大多是來談買賣的商人,有些路過他們時見到兩女一男坐著也不驚訝,各自尋了坐的位置,放了拉簾,開始交談起來。

陳文鶯看著新鮮,也學著去解頭上的簾子,洛元秋道:“慢慢放,可能有灰。”

她說的太遲,簾子嘩啦啦落了下來,帶著的灰落了白玢滿身,白玢對陳文鶯怒目而視,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文鶯拍了拍手,無辜地道:“這也怪我啊?誰叫你坐那邊的,換個位置不就得了嗎?”

白玢無奈,只得換了座位,又叫來夥計換了套新杯盞,點了些小吃。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錢?”白玢朝陳文鶯說道。

陳文鶯嘲諷道:“可能還很多。”

白玢一副心累的樣子,從袖中取出卷軸,平攤在桌上,道:“都拿出來,需三張在一起才能看到新的傳信。”

三張卷軸放在一起,原本空無一物的絹面上浮現出幾行小字,洛元秋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取回自己的卷軸翻來覆去的看,想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不過片刻間也看不出什麽來,她自言自語道:“這又是什麽符咒?”

陳文鶯道:“我不擅符咒,白玢懂一點,但肯定沒有元秋你清楚,所以你問我們,等於白問。”

白玢看了一眼卷軸上的小字,嘆道:“這掣令可真不是好當的,白天要走街串巷,晚上也要如此。”

洛元秋收了卷軸,自然道:“誰叫太史局給的錢多呢?”

白玢:“……”

陳文鶯扶額,低聲道:“是啊,月俸二兩三,真的是好多啊。”

兩人識趣地略過了與月俸有關的話題,白玢折扇抵著手心道:“現在我們要做什麽呢?”

洛元秋道:“在城南到處走走?”

陳文鶯在盤中挑了半天,才撿起出一塊點心道:“但城南很大吧,一天也不夠啊。”

“據說這也是一種考驗。”白玢說道,“不教我們如何去做,也不告訴我們到底要做什麽,全憑自己摸索,若是做的不好,太史局就不會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