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頁)

這人自從破了戒,變得一整個無法無天,沒羞沒臊。

蘇晚青擡起手,胡亂在他胸前砸了幾下,露出來的瑩白肩膀上有片片痕跡,青紫色的,很淺,面積也不大,像是烙印一般。

那是他故意留下的。

“我這些,還有這些!什麽時候才能消下去!”

“幹嘛要消?”聞宴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似乎對自己的作品還挺滿意,“你穿衣服,別人又看不見。”

蘇晚青憋了悶氣,轉過身去不理他。

聞宴祁將她翻過來,伸出手臂墊在她頸後,把人揉進懷裏,才是老實認錯的語氣,“我第一次,難免莽撞了點,原諒我吧。”

“你第一次,那我也是第一次呢!”

聞宴祁聽著她責怪的語氣,半晌,傾身過去,“你好像不是很滿意,你的第一次不爽嗎?”

“......”她又無話可說了。

那之後氛圍短暫沉寂了幾秒,沒有人再說話,只有露台上銀白色的月亮,靜靜地灑下清輝,恒久地,忍耐地掛在天上,仿佛將一切的呢喃都聽了進去。

蘇晚青側躺在床上,想起什麽,摳了摳他伸出來給她當枕頭的手臂,“為什麽是今天?”

聞宴祁沉默須臾,聲音有些空,“因為今天格外愛你。”

“那你的意思是除了今天,其他日子都是普普通通地愛我咯?”

聞宴祁笑了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蘇晚青用鼻音哼了聲,轉過身,擡眼看向他,“有辭千言,豈乃欲加?”

聞宴祁看她小嘴叭叭叭,“嘖”了聲,“剛剛叫了那麽久,你嗓子不累?”

“你不是也叫了?”蘇晚青瞪他,“你累嗎?”

“不累,癢。”聞宴祁摸了摸自己的喉結,啞聲道,“想抽煙。”

蘇晚青想起楊沅沅之前說過的葷話,什麽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之類的......默了幾秒,她軟聲道,“你想抽就抽一根吧。”

“不抽。”他俯身,側臉在她頭發上蹭了蹭,聞到一陣香味,喑啞著開口,“變臭了,會把老婆熏跑。”

“......”蘇晚青忍了又忍,“我要把你的備注改成聞小狗。”

“你隨意,改成聞小豬我都沒意見。”

他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心滿意足的無賴,蘇晚青又想擡起胳膊揍他,被聞宴祁鉗制住,腕上的手鏈下移,落在他食指上。

聞宴祁動作頓住,扶著她的手腕,幽沉的眼眸凝住,細細地端詳了幾秒。

蘇晚青想把手抽回來,“幹嘛,想要回去?”

“我送出去就不會再要回來,這是你的。”

蘇晚青嘟囔著,“又沒寫我的名字。”

聞宴祁看她一眼,食指在她腕上繞了一圈,找到固定的鎖扣位置,輕輕一摳,手鏈被解了下來。

蘇晚青睜大眼睛看著,還以為他真的要收回去,直到聞宴祁伸出兩只手,將那些鏤空的小鐵片折疊在一起,迎著窗外的月光,遞到了她面前。

“誰說沒有寫你的名字?”

隔著高懸的月亮,蘇晚青疑惑地凝神細看,那些鏤空的小方片被疊在一起,竟然拼成了一個什麽圖案,像是字母一般,她努力辨認半晌——

LOVE

他說那是她的名字。

蘇晚青愣住了。

怔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從那個時候就......”

“說實話,我不知道。”

聞宴祁語氣稍頓,眉眼淡漠,仿佛又恢復成了那副矜貴公子的模樣,開口說話,聲線清冽,“可見到它的下一秒,我就想看看它戴在你手腕上是什麽樣子。”

為此他費了不少功夫,讓李泉去調查,用盡一切方法,終於找到了一條關系,是聞道升那邊的。

早年聞道升喜愛附庸風雅之時,結交了不少國內外的知名畫師大家,其中一位和這條手鏈的手工制作人有交情,反復溝通,誠心交流,他才終於將這條在石橋美術館展覽許久的手鏈收入囊中。

聞宴祁還記得那天臨告別時,那位手工藝術家用日語同他說了一句話。

旁邊的翻譯告訴他:師匠說,這條手鏈他原本是打算送給妻子的。

聞宴祁稍有不安,詢問自己是否奪人所愛了,師匠的妻子會不會不開心。

半分鐘後,翻譯小姐說:如果這條手鏈能讓您的妻子感受到您的愛,她會更開心。

......

聞宴祁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打算送出去。

可蘇晚青當時是怎麽表現的?

她稱呼它為一把破鎖。

......

斂起思緒,聞宴祁鄭重其事地將手鏈重新扣在她手腕上。

蘇晚青許久沒說話了。

氛圍沉寂片刻,聞宴祁剛想開口,手突然被握住。

蘇晚青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亮晶晶的眼眸擡起,濕漉漉地望向他,“我現在感受到了,不算太晚吧?”

聞宴祁微怔,過後輕笑,吻上她的眼睛,細聲呢喃,“只要是你,永遠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