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頁)

“我很快就26歲了好嗎?”蘇晚青想起什麽,反問她,“你還說我,你自己怎麽回事兒?不是說好跟zane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Doris臉色一僵,隨即擺了擺手,“那是個意外。”

蘇晚青驚詫地捂嘴,“你倆又意外了?”

“......”

倆人還面面相覷著,KIM捧著咖啡經過,毫無察覺地打招呼,“來啦,正好,輕盈纖爽果飲那個地推方案,待會兒開會要討——”

“你倆發燒了?”KIM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臉怎麽都那麽紅?”

Doris和蘇晚青對視一眼,“電梯裏不知道誰放了個屁,臭死了,我倆是憋氣憋的。”

蘇晚青:“......”

誰說Doris搞不了創意?

她看就挺適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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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吃了個午飯,蘇晚青就跟著KIM出去見客戶了,再回到公司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忙碌一天,終於得了一點空閑,蘇晚青趴在工位上,本來打算刷刷微博的,突然,微信震動了一下。

聞宴祁發來的消息,問她方不方便接電話。

蘇晚青握著手機走到了茶水間,確定旁邊沒有人了,才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響起三聲才接,她說了聲“喂”。

聞宴祁“嗯”了聲,調子有些沉,“快下班了嗎?”

“對。”蘇晚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皺著眉,“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電話那端靜了幾秒,聞宴祁籲了一口氣,“奶奶病情惡化了,現在在醫院。”

蘇晚青沉默的功夫,他仿佛怕她出事,“一會兒別開車了,我讓李泉去接你。”

二十分鐘後,蘇晚青坐上去醫院的車。

開車的是李泉,後視鏡裏他的表情也有些許凝重,蘇晚青問一句,他就答一句,說到胰腺癌惡化的症狀表現時,語氣輕了許多,“腹痛加重,嚴重感染,醫生說多臟器功能開始衰竭。”

蘇晚青聽得心驚膽戰,“為什麽會突然惡化?”

“醫生說胰腺癌很容易浸潤性生長,破壞人體正常的組織結構,還容易轉移。”

嘴唇張了張,蘇晚青不再說話,轉過身看向窗外。

相識的時候是初夏,可現在已是深秋了,兩個季節就這麽過去,路邊的懸鈴木葉片焦黃卷曲,落在地面上,任憑秋意彰顯著衰敗。

終於到了醫院,李泉領著她上電梯。

頂層的套間病房,走進去,聞道升和梅清坐在客廳,聞道升的表情向來凝重,倒是梅清,原先總是掛著笑臉的一個人,此刻也面色灰敗了許多。

蘇晚青沒有浪費時間打招呼,跟他們點了點頭。

走進病房,老太太躺在病床上,遠不是上回在醫院見到的神采奕奕,枕頭墊得半高,瘦削的臉上戴著鼻導管,幹枯的手握著聞宴祁的手,還在笑著說些什麽。

聞宴祁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她,“巧了,您孫媳婦兒來了。”

他依舊穿得早上那身衣服,襯衫卻不似之前的挺括,袖口推疊在手肘處,領口敞著幾分,看起來是遊刃有余,可細看之下也能辨出幾分淩亂。

他站起身,拉了個板凳到床邊,牽著蘇晚青的手坐過去,“有什麽話,您自己跟她說。”

老太太看見蘇晚青,笑意更盛,拉著她的手,“那行呀,我跟我孫媳婦兒說幾句話,你們都出去吧。”

聞宴祁站在窗前,清雋面容逆著光,跟蘇晚青對視一眼,看她點了點頭,才應聲,“行,那我出去買點東西。”

聞宴祁走了。

不止是他,客廳的聲音也沒了。

病房門被落上,蘇晚青轉過頭,然後就瞧見老太太目光沉沉地望向她,似有悲戚和無奈,“好孩子,奶奶日子不多了。”

這一句,幾乎把蘇晚青的淚水說出來。

她強忍著內心的酸楚,搓了搓老太太的手,“不會的,兩年多您都挺過來了,這一次也一定能逢兇化吉的,您還要看著我和聞宴祁辦婚禮呢。”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她又開始笑,笑容慈祥,“不過我年紀大了,生老病死這最後一關,也是時候了。”

蘇晚青看著她,語言在這一刻變得蒼白無力,她只能重復著沒有意義的鼓勵,說她要如何撐下去,說現在的醫療水平多發達,她一定可以撐下去。

“奶奶真的不怕這些。”老太太看她說著說著就要哭,擡起手,拍了拍她的頭,“而且,你給了小祁一個家,奶奶也沒有遺憾了。”

蘇晚青紅著眼,在這一秒,更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你不知道,來濱城之前,我一直懷疑他說得結婚是誆我的,我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隨後,她說起了聞宴祁的母親。

不是梅清,而是他的親生母親。

聞宴祁的母親叫鄒月,和他父親聞道升是大學相識,那會兒他們倆是地質大學的同窗,郎才女貌,一對璧人,走到一起是理所應當的事情。